她看了关昊一眼,自顾自笑起来:“我这个女人好不讨厌,愿意就愿意,不愿意还要罗里八索说上一堆话,实在太不上道。不不,我是想说,关总,你这样的抬举使我受宠若惊,只是……我已经拿不出最好的一面……”
谢明秋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再也说不出话来。
关昊终于打断她说:“你今天的心情不好,我送你回去。”
谢明秋张大嘴,呆了呆,终于没有反对,闭上了嘴,沉默地坐在车内。
她阖上眼睛,已经无力去想,过了很久只听见关昊说了一句:“到了。”
谢明秋睁开眼,看见关昊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她神情恍惚地跳下车,语无伦次地说:“不,关总,我……我不是心情不好,我……是真的……”
“我给过你机会了。”关昊看着她说道:“那么,再见。”
谢明秋反应迟钝地看着他上车,把车开走。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上楼去。脑子里只翻腾着一个念头:她把长霖的老板得罪了!
又不是第一天出来做事,还这么沉不住气,把老底都掀开来说!谢明秋不禁捧住头惨笑。
抑或是,今天真的时间不对?
今天,她看见了他。
一时间,思绪纷乱,谢明秋沉重地靠在了门框上。
◎“或者你根本就没爱过他,他只不过是伤害你最深的那一个,所以你一直念◎
钟贞出来开门,惊呼:“你手怎么啦?”
谢明秋若无其事地回答:“今天过马路的时候,不小心把鱼缸摔碎了,看样子又要存很久的钱,才能再买一个新的。”
“用三千块的玻璃来割手,你也真奢侈啊!”钟贞白她一眼,只见她脸色蜡黄,神情憔悴,终不忍心再责备她:“算啦算啦,等存够钱再买好了。”
谢明秋疲惫地站起来:“我去洗澡。”
“下个星期,我们要去海边拍外景,少一个助理,你同我们一起去?”钟贞问。
“我还要上班。”谢明秋硬梆梆地回答。
“明秋,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钟贞直直地看牢她。
谢明秋颓然地坐下:“我很累。”
“我问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钟贞嗓门大了起来。
“我看到他了。”谢明秋说道。
“谁?”钟贞出于本能地反问,一会儿才轻轻问道:“你看到况明扬了?”
学校的气氛向来宽松,师生之间一向直呼姓名,这个习惯一直没改过来。
谢明秋怔怔望着床单,没有作声,空空的脑中回荡着旧日同学们银铃般的笑声:况明扬,谢明秋,听,一起念,多么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