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点点头,本能地接上去:“那就好。”
她朝我眨眨眼睛,松开我的胳膊,走远一点,问道:“看得出来吗?三个多月了。”
“噢!”我张了张嘴,却无语凝噎,最后,只轻轻说了句:“恭喜你。”
车婉婉的面孔很红润,她继续挽着我的手说道:“医生说是个女孩。”
我低下了头,便不再说话。爱情,到底是什么?
边想着,已经走到了礼堂门口,我从服务台接过校庆的宣传册,打开来看,只见他的名字被高高地挂在第一位,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闯入了我的眼帘。
我有一霎那的失神,随即镇定下来。
一会儿,他要作为主要嘉宾致辞,但又能怎么样呢?
每一次,我们总是隔得那么远,爱着的那一个,却是隔得最远的,一边伤痛着,一边还要感谢奇迹的发生。
毕竟,又让我重新见到了他。
仅是远远的,波澜不惊地看着他,我要很多年以后才能明白,这个距离对我们来说,是最恰当的。
离开场还有十五分钟,我努力按耐住心中的悸动和车婉婉走进了礼堂,看见里面已经坐满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听见车婉婉有点同情地说道:“钟贞的事情,我也是今年才知道,你们俩一直要好,你肯定伤心死了。”
我摇摇头:“后来,我一直很平静,因为总觉得她并没有死,而是去了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车婉婉指了指自己的座位,叹息道:“钟贞的位子就安排在我旁边,现在看来也只能空着了。”
我急忙接上去:“我坐。”
车婉婉微微惊讶地望着我。
我沉声解释道:“我来坐,不能让她的座位空着。”
车婉婉没再说话,和我一起坐定。
典礼开始了,我没有在主席台上看见他,心中顿时一阵沮丧。随即自嘲,人生中哪有笃定的事情呢?
主持人上台介绍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只见主席台上微微有些骚动,下一秒,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走了上去,两边的要人纷纷为他让道,与他致意。
好一会儿,主席台才平静下来,我隔得十分远,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模糊可见一个大致的轮廓。
但我痴迷的目光就这样定格在他身上,触摸不到他,那样的遥远,却又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仿佛已经恍如隔世,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意味。
他对着话筒开始发言。
“是关昊耶!”身边的车婉婉拉着我的衣袖小声惊呼。
我微笑着点点头,说道:“真是英俊。”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车婉婉叹口气:“听说,商家的小姐也是足足追了他八年,才到手的。”
我不自然地应付道:“商裴馨自己也家世显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