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吉很快寻了戒尺回来,恭敬递到赵应玹手里,心里不住揣测这是怎么了。
往日公子莫说责罚姑娘,那是连重话都很少说一句,怎么就到了要用戒尺的地步?
他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打打圆场,就听赵应玹不带情绪的声音砸来,“出去。”
陆吉当即打住了要劝的念头,“是。”
赵应玹抬眸睇向僵站着,显得可怜兮兮的小姑娘,“过来。”
司嫣几乎是挪步到他面前,明明她是站着的,大人坐着,可浑然天成的气度根本不消用位置来表示,是她为之仰慕的根本,更是她不敢沾染的高远。
沮丧和悲观弥在心口,司嫣闭了闭眼,心一横将手心抬起,“大人打吧。”
赵应玹差点气笑了,他还没说话,她到自己先把手递上来了,当真是不准备开口。
他垂眸睇着眼前的小手,白生生的手心轻轻在抖,指尖也不住瑟缩。
赵应玹慢条斯理的拿起戒尺,贴在她的手心上。
司嫣手心汗涔涔的发着麻,冰凉的戒尺贴上来,还没有打她就禁不住轻抖。
冷硬的戒尺压着柔软的掌心,带来无形的规束和压迫感,让司嫣原本白皙的掌心以极快的速度泛红,说不出的紧张还是什么。
番外十二
墨渍交错在赵应玹的指上,长指的关节压着戒尺,削冷的骨骼和笔直的尺身,无一不是显出直矩禁规的,偏偏缠在指上的凌乱墨渍显得极为反差,露着透骨、撕破规矩的恣肆。
司嫣心意愈加纷乱不能平静,看到那只筋骨分明的手轻抬起戒尺,压在掌心的力道消散,连带着大人带给她的束缚感也消散,怔松的同时,司嫣隐隐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低迷。
旋即她意识到大人是要真的落尺了,顿时紧张的呼吸杂乱,心口不住狂跳。
赵应玹没有将手里的尺落下,而是搁到了一边。
司嫣瞳孔微微缩张了几下,大人不罚她了吗,她迷惘抬眸望向赵应玹,“大人……”
赵应玹已将周身的压迫感收起,一派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气度,“不过是吓吓你,你那么着急把手伸来……”
司嫣听他说着笑了声,“这下倒好,我倒是打不下去了。”
言语间的无奈和纵溺,让司嫣即羞愧又悄悄欢喜,大人那么在意她,有没有可能……
打住打住!
司嫣拼命按下自己的妄念,恹恹道:“可我做错事了,大人该罚我。”
赵应玹目光轻锁着她,“何尝不是我做的不够好,若是我足够让小嫣安心信任,你又怎么会把心事放在肚子里,宁愿自己乱想也不愿对我说。”
“不是的!大人很好!”司嫣迭声解释,“是我。”
看到赵应玹无奈抬眉,司嫣不由的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