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擂鼓,沈若知道自己傻,那个人明明已经跟她划清界限,她还是会为他心动。“明天会试,我不想分心,你听话。”他声音低哑,语气里没有往日的高高在上,竟有几分求她的意思。这算什么?关心她吗?她不需要!大仇未报,她沈若就不配谈论儿女私情。沈若狠狠地咬了下唇,一把推开他,“陆子平,你当我是什么?三年前是你要与我割袍断义,如今我是死是活也与你无关。”沈若说完就走了,她怕再留下来,会心软,会陷入陆湛的网,那她这三年岂不是白白坚持。徐珂跑回来的时候,正看见沈若的背影,她愤愤道,“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魏池:……委屈,他眼巴巴地看着陆湛,“子平,沈大人怎么也走了,你对她做了什么?”刘宝灰溜溜地回去,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沈若和徐珂身上,添油加醋跟景王汇报,“王爷,那沈若和外界传言的分毫不差,根本就是茅坑的石头,不识抬举,狂妄自大,王爷亲自请她,她竟推三阻四,还说景王配不上她。还有徐家的丫头,更不把奴婢放在眼里。”景王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有人捧到他跟前,在沈若这还是头一次吃瘪。“王爷,您看,要不要晚上找几个人把沈若打晕送到您床上?”景王来了兴致,用食指抹了下鼻子,“不必,本王今晚亲自会会她。”逢迎的女人见多了,难得有个性子烈的,景王起了亲自驯服的心思。“你去打探一下,沈若住处,晚上本王亲自出马。”刘宝笑眯眯地领命而去,他平时跟景王胡闹惯了,压根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夜深人静,景王走到塌前,借着朦胧月色,只瞧见床上一个模糊身影便扑了过去。他是情场老手,见怀中人挣扎先捂住对方的嘴,随后捧着脸一顿猛亲。忽然外面一阵响动,涌入一队人,各个手里举着烛台,把整个房间照得雪亮。“王爷……您这是……”严信甩了甩袖子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其他几位跟着进来的官员也是面面相觑。借着烛光,景王也看清了怀中‘佳人’,慌忙推开,“怎么是你这个死奴婢?”只见刘宝嘴里被塞着布,手脚被捆着。有人上前帮刘宝松了绑,又扯下他嘴里的布条。刘宝立即滚下床,噗通跪地,“王爷饶命,奴婢该死。”景王闭了闭眼睛,强压下胸口翻滚恶心。他居然大晚上抱着个死太监亲,还被这么多大臣看见。“本王有事,先走一步。”景王拍拍屁股走了,把烂摊子留给了严信。严信:……景王一走,刘宝立即累抱住严信的大腿,“阁老开恩,奴婢……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勾、引的王爷。”刘宝想要活命,为今之计,只有把全部罪名揽下。可在座的都不傻,他手脚绑着,怎么勾、引景王。再说,一个太监都能勾、引景王,那景王成什么了?皇帝知道还不得气得倒仰。景王是严信一党支持的继承大统之人,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在景王身上。哪怕承认景王调、戏女官,都不能坐实景王调、戏太监。在场又有多位言官在,纸里保不住火,严信只得舍下老脸,“天黑路远,景王走错房间,请各位大人包含。各位看在老夫面上。就放过景王。至于刘公公,保护景王不利,任凭各位处置。”在座的除了陆湛等人外,大多是严信亲信,自然没异议,众人把目光都看向陆湛,他是言官之首,要不要弹劾他说了算。陆湛看了看身边的沈若,并不买严信的面子,“严阁老,事关景王,关系重大,在下身为言官之首,自当禀明万岁。”严信就知道陆湛不会善罢甘休,“陆大人,何必咄咄逼人,谁没有行差踏错的时候?景王年纪尚小,依老夫之见,不如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严信嘴上这么说,心里气得抽抽。想到从前景王做的那些混账事,宫里有卢靖妃帮忙遮掩,外头有他帮着擦屁股,这才遮掩得严严实实。今日他还特地嘱咐景王,这次景王主持会试就是挂个名,一切事宜自有他安排周全,景王只需安分守己,该出场时露个脸就行,切不可轻举妄动,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这边,陆湛眉目冷清,说出的话更是咄咄逼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再者,景王为何进这间房,刘宝为何出现在沈若床上,这些都未查清楚。严阁老,您一向德高望重,秉公执法,景王是您的学生,您不会护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