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知到身下的肌肉变得僵硬,方至淮一点一点退出来,一声不吭的把他从浴缸里边抱了出来,拿浴巾把他裹在里边,声音难辨情绪。
“我也恨你。”
然后就是寸步不离的看护,像狗一样拴着他,李庭松意识到他跑不出去了,也不再胡闹,只是一天比一天沉默。
到了现在,他离了方至淮甚至不能下床上洗手间,逐渐习惯角落里的摄像头和方至淮喂他吃饭。
他只需要点点头,以往很和他胃口的菜就会一勺一勺喂到他嘴边,像是生怕他会少吃一口。
即使是现在这样上厕所,方至淮也打开门不远不近的看着他,李庭松从别扭到麻木,现在已经可以无视方至淮进来给他洗澡了。
方至淮对于这种事情总是乐意之至,两人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隔阂,方至淮拼了命地从各种方面消除,让李庭松接受他的身体,熟悉他的接触,却怎么也靠近不一步他的心。
在感情上,他就像是被关在屋外急得原地打转的狗,却永远等不到主人迎接的门敞开。
李庭松在洗手间回来,方至淮低头像是戴戒指一样给他戴上手铐和脚镣,要是忽略这一点,他们就像是天下最甜腻的爱侣。
墙上准备好的锁链其实有三条,有一条空荡荡地蜷缩在墙边,连接的圈比脚上的还要大一点。
方至淮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善解人意的解释道:“那是一个颈圈。”
他捧着李庭松的头,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像是展望美好未来一样指向卧室门口,“那个的链子要长一些,可以到那。”
“等再过一点时间,等你忘了那些不相干的人,我就给你换上那个。”方至淮笑着说。
李庭松感觉自己的心跳一瞬间变得很缓慢,身体不可抑制的战栗着,他低声道:“我是个畜生吗?”
方至淮顿了顿,捧起他的脸,绿色的眼睛里边幽幽的倒影着他现在惨白的脸。
“当然不是,你不是畜生,你是我的。”
李庭松以为自己会气笑出声,实际上却只是在鼻子里边冷哼了一声,“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关着我吗?”
方至淮被他的措辞说得微微皱起眉,但没有反驳,只是说:“怎么?不行吗?”
李庭松笑了,“这是犯法的,早晚会有人找到我。”
方至淮不喜欢这个假设,果断道:“不会,谁也不会找到你。”
他顿了顿,声音危险起来,“你希望谁能找到你?你不会以为我有了你上次逃跑的经验,还不会防备你多管闲事的同事和老相好吗?”
“你的老相好现在也许还没空管你,他顶着一个所谓的独子的身份,肆意地插足别人的感情,现在除了养好那一身伤以外,我还给他们找了一点其他的事来做。”
“所谓的?”李庭松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