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了会所,方至淮落在人群后边,轻轻扯了扯李庭松的袖子。两人刚刚有了共同的“秘密”,关系更加紧密,方至淮拿出车钥匙在李庭松面前晃了晃,“我送你回去。”
“嗯。”李庭松酒喝了不少,不想推脱。
仲夏月里两人走到车边就冒了一层薄汗,方至淮抬手随意地摸了摸李庭松的脸,又在车后边的冰箱里边拿了一瓶汽水放在了李庭松手里。
玻璃的汽水瓶子冷飕飕的冒着气,一点一点把李庭松的瞌睡赶跑了。
方至淮打开了车窗,风往车里灌,把李庭松的白衬衣吹得贴着肉,勾勒出一点肌肉线条来。
“很多成年人亲密关系的排序是把夫妻关系排在第一位,其次是子女,然后是父母。”方至淮突然道。
“你喜欢男人,不会有妻子,所以你的亲密关系里边第一位,甘愿付出一切的只能是你的男朋友,对吗?”
李庭松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这上边了,说话还带着股子中二少年味。但是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赞同道:“这个排序对我来说没问题,我也不会有子女,父母……也用不着我操心,怎么了?”
方至淮单手扶着方向盘,忽然把另一只手看也不看地伸到李庭松的脸前,用力地擦了一下他的嘴唇。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李庭松脸色一白,嘴唇被狠狠一擦反倒像熟烂了一样红。
“……”李庭松意识到不太对劲了,这个充满了嫌弃意味的动作……他捏紧了手指,他看见齐正初亲他了。
“方至淮……你这是……”李庭松问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方至淮就不悦的打断了他。
“你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吗?”
李庭松想也不想:“当然不。”
方至淮踩下刹车,车停到路边留下一道黑色的刹车印。
“我虽然是想听这个回答,但是……”方至淮偏过头,咧开嘴,“我还没说那个男人呢。”
李庭松被酒精冲昏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他意识到他们现在谈论的话题,蓬勃的散发着暧昧气息,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他和方至淮的关系会突然这样发展。
是他喝多了的时候给了方至淮暗示?他没掩藏好自己念念不忘石卡布受伤时候的事?
还是说,方至淮本身就是……和他一样?
方至淮的话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飘飘的拿起了第三个可能性,他说:“那我要当那个,第一位。”
李庭松得到这么干脆利落地表白,霎时像是一脚踩空,心脏猛地一跳。他诧异地抬眼看向方至淮,绿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里边分明是明晃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