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一点。”李庭松挣动了一下,声音在被子里显得闷闷的。
方至淮听见他说话,几乎想也没想就得寸进尺地掀开被子,剥壳一样把李庭松在被子里边抱了出来。
他咬牙道:“你就不能别闹了吗?”
李庭松没想到他还能听见方至淮对他说这句话,一时间愣了个神,等反应过来,方至淮已经压过来开始亲他了。
他一只手低着方至淮,空出一只手去抓方至淮的伤处,他不想做。
方至淮闷哼一声,神色偏执,动作一点都不停,任凭纱布被染得暗红。
李庭松像是一块软弹的海绵毛巾,被翻来覆去的磋磨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最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方至淮才抱着他下床清洗。
床上都没法睡了,李庭松香汗淋漓,浑身都湿哒哒地散发着潮湿的水汽,哈气都带着难以遮掩的瑟缩,他几度痉挛的身体疲惫不堪,软塌塌的倚着方至淮像是一块散发着香气的脂膏。
方至淮玩他就像小孩水池里的小黄鸭玩具,没完没了地洗了半个多钟头才把人在水里捞出来,中间还不忘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李庭松很久没有给他好脸色了,连最快乐的事也不情不愿的。
只有失去意识的时候才能老老实实地在他怀里待一会,只要睁开那双漂亮的双眼,就会不断地用那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警告他让他离远一点。
方至淮每到这种时候就遮起那双眼睛,或者让这双眼睛变得迷茫而水盈盈,勾魂夺魄的看着他。
他找了干净的毛毯把李庭松裹起来,卧室的床收拾起来太麻烦,方至淮索性带着李庭松去了另一间卧室,周围全是并不熟悉的味道,方至淮下意识地皱起眉。
他原本根本不会在意一间卧室熏什么不一样的香,但也许是所有事情都在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着,到了一个小小的熏香都会触动他的精神,让他不安的程度了。
所有不习惯的环境里边,只有胸前的李庭松是他唯一的港湾,是所有名为安全感的来源,而没有什么比李庭松正安睡在他的怀里更让人愉悦的了。
方至淮小心翼翼地把李庭松放进被子里,自己连着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像是恶龙守护着一个茧。
李庭松的眉毛在睡梦中还皱着,方至淮低头亲亲他的眼皮,李庭松最近瘦了很多,脸上的肉少了一些,显得他清冷了不少,皮肤也白了,几乎能看见眼皮下红色的血管。
方至淮默默道:“你说过你的命都是我的,你这个骗子。”
你做梦都别想和我分手。
……
第二天一早,李庭松醒来的时候方至淮早就已经不在卧室了,他浑身的骨头都酸痛,闭着眼睛赖了一会床才慢慢爬起来。
以往这段时间方至淮怎么也会进来瞧上几次,但是今天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他一醒过来才发现他连睡觉的卧室都换了,但是他才买的运动手环还在之前的卧室里,他得去拿出来充上电。
出了客房,李庭松很快就意识到方至淮没在家,厨房里边来了一个做饭的阿姨,看见他起床忙哎哟哎哟的给他端过来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