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精致的项圈磨得细白的皮肉一片红痕,方至淮小心的给他拆卸下来,抱着李庭松去浴室清洗。
李庭松到现在还是清醒的,温顺地伏在方至淮的肩膀上,水波荡漾,眼睛里边也朦朦胧胧地像是有了水汽。
方至淮吻他汗湿的额发,笑着道:“不要再哭了,在哭明天眼睛会肿。”
李庭松闻言闭上了眼睛,小声道:“好。”
等清洗完回到卧室李庭松躺回床上,歪头看向方至淮,方至淮只围了一条浴巾在腰间,在台灯下像是引诱书生的妖精一样。
方至淮摸摸李庭松刚刚吹干的头发,指尖触碰到他脖颈间的红痕。
两人旖旎的气氛散尽,一点一点萧索回到两人之间,方至淮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感觉手指下的皮肉紧绷,李庭松顺着他的手抬起了头,把下颌放在了他的手心,像是任生杀予夺。
方至淮呼吸一滞,不敢置信绷紧了手臂。
“你……”
“不是要戴上吗?”李庭松抬起眸子,里边像是布满了浓雾,看不清任何情绪。
方至淮没有说话,直到李庭松撑着脑袋很累了,他才慢慢在床边拿起价值连城的项圈。
锁扣咔哒一声合起,李庭松缩回被子里,方至淮看着他,感觉像是一只脆弱孤单的小猫挣扎着缩回窝里。
他忽然靠近脑袋亲了李庭松一口,就这个姿势爬进被窝里,大犬似的嗅嗅李庭松的味道,餍足地呼出一口粗气,抱着李庭松的腰睡了过去。
……
嫩叶抽芽,李庭松不知道他已经待在这个房间多少天了。
天亮得越来越早,也许春天已经到了。
方至淮带回来的绿植长了新芽,但是很快就不知道为何死了,他又换了一株长得很像的,以为李庭松不知道。
李庭松知道,也从来不提。
那天醒来以后,他去摸项圈却摸了一个空,方至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解开了,把锁链换到了他的右脚踝上。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吃饭,就只开着电视愣神,眼前放的什么都不在乎。
他变得很沉默,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会显露出一点抑制不住的情绪,其他时候基本不说话。
方至淮问的时候,他会在发怔的神情中醒来,短暂的回复一两句,然后继续发呆。
脚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卸掉了,方至淮给他买了很多游戏,还有一些打发时间的小玩具,他都照单全收,只是这种情况也没有好转。
方至淮在长久的安静的空气中感觉到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