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
“怎么了?”凌泽按下启动键,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酒店大堂水晶灯折射出的光,照亮大半个驾驶室。
阮青屿抱着酒店纸袋,穿着件宽松的黄t,在副驾驶坐得明艳端正,像是寒夜里的太阳。
恍惚间,凌泽回到大学有早课日子,那时候阮青屿总是穿得赤橙黄绿青蓝紫,然后抱着课本很自觉地坐在自行车后座,等自己送他上学,
“先把车开出去,你不走,他们就得那么一直站着,你快把他们吓死了。”阮青屿说的是古城酒店的高管们,他们现在又在大堂外站成一排,正微笑着目送路虎离开。
“快走。”
凌泽听到催促,又瞄了副驾驶一眼,阮青屿眉头微皱的表情,和大学时催自己快点踩一模一样。
车子按着阮青屿的意思飞般地往前开去,只不过,凌泽这回踩的是油门,不是自行车脚踏。他在主干道旁,随意找个暗处地方停靠,按下车灯双闪键,警示灯哒哒响着。
凌泽偏头看向阮青屿,在昏暗的路灯下等他开口。
“凌泽,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阮青屿把问题抛给凌泽。
凌泽张张口,没说话,倒不是猜不透阮青屿在想什么,而是发现他说话的风格与以前大相径庭。
换作是大学时,阮青屿定是一股脑儿把问题都倒出来,逼着自己逐条回答;而现在他问话犀利,带着套话的话术。
“你想要问太多,给个先后顺序。”凌泽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推回去。
阮青屿瞪了凌泽一眼,明显对面的人段位比自己高一截,他索性把话摊开:
“先说说阮教授的白雪姬吧,你喝着我买回家的茅台,还编排我是什么意思?”
凌泽愣怔了下,他以为阮青屿会先问自己为什么在香格里拉,或者怎么知道他的目的地是新开业的s酒店。
结果阮青屿却在质问自己为什么吃里扒外;就算当了阮工,他还是六年前那副对自己肆无忌惮的样子。
“你把白雪姬都快涂成乌鸦姬了,还好意思问?”
“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我还编排你什么?”凌泽不解。
“你和吴老师说,说我老打听你儿子,现在她安排我去相亲,要抱孙子。”阮青屿说。
凌泽正色道:“你确实一路没完没了的问啊。”
当时,凌泽已经和吴老师解释过,那不是儿子是侄子;可是吴老师一心发愁阮家母胎单身的国宝儿子,根本没在意,也没和阮青屿多说。
“我那是偶尔犯糊涂,吴老师有和你解释了吧。”阮青屿不太高兴,多问几句儿子罢了,当后爸的人也没比自己母胎单身高贵多少;何况自己是因为脑部受点小伤,不然也不会揪着反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