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道,“大奶奶,我是大夫人苑中的丫鬟,您唤我秋兰就行。大夫人说京中几位贵夫人来这里打叶子牌,想见见您。”
谢昭宁掩饰住眸中的深色,“走吧。”
梨花苑中,谢昭宁还未走进,就听见院中几位贵夫人的声音,“思淑,这可是你自己请我们过来的,你今日输成这样,那可不要怪我们啊,我们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接着,谢昭宁便听见王氏的声音,“谁要你们手下留情了,今日只是我运气不太好而已,对了,谢氏怎么还没来,不是让人去请了吗?怎得这么高贵,这么请都不来?”
旁边的人笑道,“那我们今日必让你输地落花流水。”
伴随着王氏的埋怨声,谢昭宁跟着走了进来,众人都有些尴尬,但王氏确实看也不看一眼,只道,“怎得来的这样慢,让夫人们等这么久,来给夫人们添茶。”
话音落下,谢昭宁旁边的秋兰没有动,谢昭宁便明白了王氏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给他们添茶。
其余几位贵夫人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谢昭宁。
谢昭宁先是给夫人们问了安,接过丫鬟手中地茶盏,开始挨个给他们添茶。
其中一位夫人说道,“你这个媳妇是懂得孝顺的,懂得伺候婆母的。”
王氏轻嗤一声,“会伺候有什么用,会伺候只能说明他是惯来的伺候别人的人,在谢府的时候也只让人教这些了,净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
那位夫人讪讪,道,“思淑,你怎得这样说,你这媳妇多漂亮呀,你这走出去都有面子。”
王氏更加不屑,“除了这张面皮倒是什么也没带过来。”
这些夫人是早就知道了国公府娶了小官的女儿,自然是都想来看看这位新媳妇长什么样子的。
传闻中这位新媳妇可是貌若天仙,不然也不会打动皇后娘娘让她嫁给沈不言。
今日一来,果然是不负外面的传闻,一袭简单的齐胸襦裙却更衬托美貌,一看便叫人挪不开眼睛。
只是个木讷性子,再加上她们跟王氏相处久了,自然知道王氏是个厉害的,这姑娘恐怕在王氏的手里要受不少磋磨。
谢昭宁挨个奉完茶水,王氏却只让她在旁边看着,过一会儿后,王氏便道,“把糕点拿过来。”
谢昭宁从丫鬟手中拿过玉盘,刚要放到几案时,却碰到了王氏正要打出的叶子牌的手。
王氏的手一抖,连带着玉盘的东西滚滚落下,一碗滚烫的茶水尽数落到了谢昭宁的手背上。
很快,谢昭宁的手上便起了一小个一小个的水泡。
丫鬟赶紧给谢昭宁打来水,谢昭宁把手冲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红肿无比。
几位夫人也没了打牌的心思,纷纷离去,倒是王氏又斥责了一番谢昭宁做事毛手毛脚,一点也担当不起国公府长媳的样子,害她在京城众位贵夫人面前丢了脸面。
等晚间谢昭宁回道海棠苑的时候,长宁看到了很是心疼,给谢昭宁抹着药膏。
荣嬷嬷便是在这个时候来的,“我家夫人听说大奶奶烫伤了,便差我送来一罐獾子油,治烫伤有奇效。”
长宁道谢,荣嬷嬷走的时候说道,“我家夫人说大奶奶既然烫伤了,明日便不用去看账本了,今日那些账本里的问题她会先研判的。”
谢昭宁看着荣嬷嬷离去的背影,朝着长宁道,“拿纸笔来。”
她要把今日看的账本问题都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