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来?”“诶,不会叫姑娘白弹一次琴,姑娘来一次,我便付一次姑娘的出场费,可好?”“啊……”柳盈月心中一愣。实际上,前世作为闺阁小姐她鲜少掌管账务,后来做了太子妃和皇后,她时常翻阅账本,然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少的可怜。“哎呀,她对这个不是很懂的啦!”柳梦姚伸手捏了一把柳盈月的脸,嘻嘻地笑道,“没事,我把她带来,你记得付账就好。”许霓裳笑着拿出两个锦囊,先讲一个塞到柳盈月的手里,又将另一个递给柳梦姚。“这是今晚的。”柳盈月一手捏着沉甸甸的锦囊,隔着一层布还能感受到银锭的温度。她知道这里有不少,但也知道,在永州,以乐师为生的人,都会平白受人指摘。柳梦姚对着柳盈月的脸蛋又是一捏,像是看透她似的,“这是京中不是永州,你别担心了,尚京对乐师还是尊重的,否则,太后宴上,你也不可能当众献琴。”柳盈月心下才安,天色不早,是时候辞别许霓裳。两姐妹乘着马车正回去,柳盈月掀开马车的窗帘,远远地窥见百仙楼在如雾的夜色之中泛着清辉。马车忽然停下,她放下下帘子,只听门外小厮道:“小姐,有人求见三小姐。”“见我?”柳盈月和柳梦姚对望了一眼,柳梦姚拉开门帷,往外一探:“是何世子。”国公府的世子求见,她柳盈月没有不见的道理,只好下了车马。两人的车马停靠在一旁,柳盈月被素云拉着,并不走上前。而只见何玉辰眼前一亮,快步地朝她走近,很礼貌地行了一个大礼。“何某想求娶姑娘。”声音如钟,如此笃定,而且不避讳任何人。柳梦姚已经呆了。堂堂国公府世子居然在大街上表白。柳盈月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不禁退后半步,避开他的礼。她不知道这是打趣还是什么,皱着眉道:“我并没有收到你的礼帖。”何玉辰先是愣住。但转而心中一喜。自己没有寄送婚帖一事柳姑娘居然知道,难不成她对自己已然上心?他心中忽然又生郁结,为何没有婚帖,那是因为家中二老不肯!他咬着牙心想,迟早都会叫他们同意的!他正低着头,全然想着如何证明自己的心意,目光落在自己随身带的玉佩上,极其利落地取下,上前拉过柳盈月的手,塞到她的手中。柳梦姚一惊,这人怎么还上手呢!她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将妹妹拉到一边,低头一看,原来柳盈月的手上被塞了一个羊脂白玉佩。何玉辰正要开口,但见不远处马蹄缓缓而来,他想拉着柳盈月躲一下,只见骏马在他们身边疾停。有一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十分清冷。“何玉辰,你要求娶谁?”抢人柳盈月抬头时,只看到裴阙一个冷清的侧颜。何玉辰见时裴阙,朝他一礼,而后又对柳盈月解释道:“姑娘手中的这枚玉佩,乃是我娘留给我的,当年我爹娶我娘时,赠的便是这枚玉佩。”柳盈月忽然觉得手里的凉玉十分烫手。骑在马上的裴阙似乎也不曾下来,声音从上飘落:“你可知道,你要娶的是谁?”“自然知道,如今拿着我家传玉佩的是柳家三小姐柳盈月。”何玉辰又对柳盈月行了一个大礼:“此生,我何玉辰非柳小姐不娶,以此为誓,苍天为鉴!违者……”“何玉辰,你可有想过你的父母?”国公府不同意,到底只是一片痴心。柳盈月轻轻安抚柳梦姚的手,而后走到何玉辰面前,将玉佩递给他:“此事我不能应你,还请公子另寻良缘。”何玉辰头上冒汗,“姑娘不必担心这个,我必能说服我爹娘,以八抬大轿迎你进国公府!”柳盈月将玉佩像刚刚何玉辰塞给他一样,又回塞给他,谁知何玉辰心中一急,抓住柳盈月的手道:“姑娘信我,这几日,国公府便会上柳家提亲。”柳盈月见抽不回手,十分无奈地用力挣扎着。别说他不能娶,柳盈月她也不想嫁,谁想有个像何语萱那样的小姑子呢。忽然何玉辰吃痛一声,柳盈月趁机收回手,极快地转身上马车:“公子心意,恕我不能领。公子醉了,请先回去吧。”何玉辰还想拦,只见裴阙带着人一旁注视着他,只能任柳家的马车先走。柳盈月回到马车上,心想着何家那人应当甩开了。同何玉辰的见面,她最远只能想起绿冶园相见,还十分不体面,怎么就叫人生了娶自己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