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冷不丁拐了个大弯,夏母一愣,待反应过来,顿时额角冒汗,她急道:“这,当然不是……”听到夏母否认的话,徐冬看起来有些惊讶,“可是方才,您话里话外的就是这么个意思。”“如若不然,”他的目光缓缓落到徐闻、以及站在他身边的夏语琴身上,接着说道:“那便是您觉得,徐家两名男儿皆与你夏家女儿定亲,而这徐家,早晚都是夏世母您的囊中之物了?”这步步紧逼的问话,搞得夏母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即便她这般想过,此刻也不会将心中所思所想暴露,只好百般辩解道:“大公子忧思过重了,你该知晓,夏世母绝对没有此番思想!”“对啊哥,夏世母必然没有这种心思,哥你会不会想太多了。”看到未过门的妻母为难,徐闻当即出口相护,何况在他心里,徐府怎么也该是拿捏在他自己手里。徐冬却只冷冷瞥了他一眼,便点到为止,直接闭口不言了。发问的人不再执着于答案,厅堂内的气氛反倒变得有些尴尬。本来她们自以为拿住了夏司容这几日做的混事,趾高气昂来找她兴师问罪的。未曾想半路杀出徐冬这么个程咬金,害的夏母气势落了下乘。夏父眼看着自家妻主叫徐冬这么个小辈问得冷汗连连,内心越发气愤。但看自家妻主说话也这般谨慎便忍了,却渐渐看不惯徐冬接二连三的反问,他终究还是忍不下这口气,爆发了。他不满地看着夏司容道:“夏司容,你愿意舔着脸上门吃夫家软饭也就罢了,怎么连御夫之道都学不会,就这样任凭你母亲叫这种不尊长辈的刁蛮夫郎埋汰?”他自嫁入夏家便深居内宅,平日里不是捻针刺绣便是下厨煲汤,懂的是讨好妻主的手段,哪晓得生意场上的门路。能说这话也是情理之中。所以转头对着女儿便是一顿炮轰,夏司容好好坐着没有吭声,却平白无故被喷了一顿,她抬手挠挠脑袋,无辜地说:“哎呀,实在对不住,我家是夫郎当家。“他每日要处理府里多项事物很辛苦的,如果我家夫郎有哪些话叫您不舒服,还请您多多担待。”见徐冬看过来,夏司容立马殷勤地靠过去,站到他身后伏在他耳边说道:“冬冬辛苦了,想必身体已经很劳累了,为妻这就给你按按。”话落,那十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便放到徐冬肩上,使了缓劲开始揉捏起来。兴许是未曾料到夏司容会突然有此动作,徐冬愣住了,直到肩颈肌肉传来舒缓的力道,他才像雷雨天看到被劈开的天际那般,忍不住浑身一颤。感受到那双接连碰触在他肩膀颈肉处的温热手掌时,徐冬垂下头,想要悄悄远离那个令他身体变得奇怪的源头。没想到夏司容再次俯下身,这回她凑得更近,低声哄道:“别躲,把肩膀打开。”说话间,夏司容温热的气息吹拂起徐冬侧脸的几缕发丝,徐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在夏司容起身之际,唇瓣似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际。这下别说打开肩膀了,徐冬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不过夏司容仿佛就没受到影响一样,一遍遍地揉开他的肩膀。徐冬内心煎熬了几瞬,在夏司容时不时哄他放松的话语下,他只好说服自己那是一个幻觉,开始尝试着不那么紧绷着身体。也许是用心感受了,接下来夏司容不知道是按到了哪个穴位,徐冬闷哼一声,眼尾都红了。难为情的是……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像是某年春日夜里听见的夜猫低吟。徐冬从未叫人这般近身过,何况肌肤相亲的行为,但夏司容按揉的娴熟手法,竟意料之外地舒服。他不知不觉闭紧了眼睛,先前僵硬的身躯也逐渐软和下来,塌着腰倚在座位上,全凭夏司容那双灵活的手带领他进入未知的领域。因为过于入神,在恍惚间听到夏司容低声问他“舒服吗,为妻这个力道可好”时,他也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冷淡矜持,软塌塌地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夏司容的问话。他们这边和和美美,久未出声的徐闻却觉得自己眼睛要瞎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他那个只会端着个架子,一副高贵冷艳模样的哥哥吗?如今这般小男儿姿态……莫非是叫夏司容这不知道哪来的粗野女人下了蛊,百般维护便算了,如今竟然当着众人面前,与这个女人做出寻常妻夫会做的事情。他倒是有心要打破夏司容同徐冬之间那令人无法插足的和美氛围,可还未靠近一步,就叫管家请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