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越是这样温柔而痴情的人,却越容易被辜负,被偏爱者总是会将对方无条件的付出视作一种理所当然。
楚余霁恨“他”,也很那个无能为力只能旁观的自己。他涩然地笑了一声,眼见着“他”跪倒在地,“噗嗤”一声地将手指插入胸口。
还在跳动着的器官从胸口被掏出,又被攥在掌中挤压,慢慢渗出酸涩的血浆。
“对不起,灵均。不知从何时起,我被很多东西迷了眼,连我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可迟来的悔意又算什么。能挽回眼前这一尸两命的悲剧吗?
黑暗,剧痛。楚余霁仿佛在地狱游荡。
这一次,他的反应远比上次更加剧烈。骤然间碎裂的梦境如同锋利的刀片,狠狠地切割着他的意识。
楚余霁倏然起身,心脏狂跳不止,瞳孔在黑暗中扩张至极限。面对眼前熟悉的场景,他依旧是惊疑不定。
对此,他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直到感到疼痛,他才渐渐回神。
所以,他刚才是做了一个梦中梦?
即便确认是梦,他也没能安定下来。高阶修士不常做梦,他却在今夜连做两个梦,楚余霁还没心大到能直接忽视。
更何况,这两场梦的内容——上界敌袭、灵均有孕,似乎都是现实中他曾担忧过的事,并不是毫无根据的。楚余霁不得不疑心这或许是某种不好的预示,黑眸中的色调愈发沉郁深邃了。
转头看向身边时,他的目光又悄然变得柔和起来,只是在那一如往常的温柔之下,现在却多了一份小心翼翼——一种害怕失去的小心翼翼。
两次。灵均就这样两次死在了他的面前,还都是以那样惨烈的方式。
想到第二个梦境,楚余霁屏住呼吸,悄悄掀开搭在灵均胸口的被子,然后将手轻轻从里衣的下摆伸了进去。
触到那片平坦温热、并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小腹时,楚余霁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看来梦就是梦,无论如何,那糟糕的事都还没有发生。
他这一番动静下来,是只猪都该被吵醒了。
确认了楚余霁的觉醒度已经提升到40后,灵均缓缓地睁开眼。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沉默地看着楚余霁伸进他衣服的手。
气氛一时尴尬了起来,楚余霁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姿势,怎么看都是在图谋不轨吧!他连忙将手收回,不过或许是贪恋那滑腻如丝绸的触感,他又手欠多抚了一下。
腹部是敏感处,灵均自然不可能感觉不到楚余霁暗搓搓的小动作。
半夜被吵醒,还是以这种方式,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了,平日里如明净湖面的浅色眼瞳里逐渐酝酿出了一片风暴。
楚余霁感受到了暴风雨的前奏,于是跪坐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他看出灵均生气了。
果然,下一秒,楚余霁连人带被子被踹下了床。
“你给我去地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