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子中有两人持弓,闻言,弯弓搭箭,瞄准了一边歇息吃草的马匹。“小姐小心!”又是一道羽箭入肉的声音,林芜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倒地的秋叶,跪地接住秋叶。“秋叶!”秋叶来不及多言便已经身亡,车夫见状,恐惧大喝一声,不再拉扯马匹,直接跨马而上,不顾一边跪地的林芜,直接骑马而逃。林芜管不得,伸手去捂秋叶的涌血的箭伤处,但是,秋叶瞪着眼睛,还是一副惊慌之色,林芜捂得浑身沾满血腥,秋叶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林芜彻底乱了思绪,她轻轻喊着:“秋叶,秋叶,秋叶?”秋叶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林芜喊了几声不见回应,渐渐死心,她抬头去看,胡护卫几人与那几个贼子打斗,已然死去几人,只剩三人在苦苦支撑。林芜将秋叶的双眼合上,颤抖着站起来,她用手擦了擦双眼,却抹了一脸的血迹,凄然一笑,她低头看了一眼秋叶,抬头看向那七八个贼子。“住手!”三十二章那几个贼子闻言住手,胡护卫更是慌乱喊道:“小姐快走!”林芜凄然道:“胡护卫,你看我该如何走?倒不如用我换的你们几人生还。”胡护卫一怔:“小姐……”那领头的络腮胡子倒是爽朗一笑:“你这小娘儿们倒是明事理,肯让我乖乖杀了你?”林芜咬了咬唇,思考道:“只要你放了其余人,我就是引颈就戮又如何。”络腮胡子大笑:“好生义气!”他旁边一个男子皱眉道:“我怎么感觉这人和师爷说的不一样,大哥还是谨慎为主。”络腮大汉冷哼一声:“这奸商阴险狡诈,他们这种人最是阴险,万万不可信!”旁边的几人附和:“大哥说得对!朝廷走狗不得好死!”林芜站得远的远,听得模糊,胡护卫却是听得清明:“原来是乱臣贼子,你等死期已到,江县令是我家小姐表兄,到时候你们便等死吧!”络腮大汉不屑一顾,讥讽:“那不是更好,狗官的亲戚,那即是我们的大敌,更应该杀之!”林芜摸了摸脸,擦了擦泪水,大声道:“你们放过他们几人,我不仅过来送死,还将林家财产悉数奉上!林家是江南首富,富可敌国。”一贼子听到,眼睛放光,看向络腮大汉:“大哥!那咱们岂不是有钱筹集军姿了?到那时,起义也不是难事。”“三哥说得对,那奸商女子!你要如何将钱财送与我等?”其中一个瘦高男子高声问。“你先放了他们三人!我便把林家的专有的印章给你们,凭此印章,可在高氏钱庄调去所有财富!”林芜颤抖着声音回答,她腿还有些发软,血色蒙了脸,看不出她发白的脸。络腮大汉冷笑:“我怎么知道可不可以调取,你让他们其中一人现在便拿着你的印章去取钱,你就留在这儿,我看这也算得上汉上汉子,敬他们几分,让他们离去也不是不行。”说到这儿,络腮大汉冷哼一声:“但是,你要是敢骗我,那我便让你这奸商生不如死!”“自然不敢,还请你身边那男子过来,我交与他印章。”林芜几乎站不稳,她的印章是假,报信是真,如今看来,是不成了,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山腰,苦笑,今日便是命丧于此了。络腮大汉拍了一把胡护卫:“去吧!给你两个时辰,不回,就来这里给你家小姐收尸吧。”胡护卫狠狠看了他一眼,对着剩下两人点点头,朝着林芜走去,林芜快走两步扶住脚步踉跄的胡护卫。从荷包里拿出自己的私印,轻声道:“回去报官,我虽死,也不愿将林家产业交予他们,告知父亲,孩儿不孝,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昔日母亲之事,孩儿不恨,只是有些怨气,教他莫要介怀。”胡护卫接过私印,闻言摇头,有些悲凉的笑:“我等皆蒙小姐之恩,苟活于世,小姐莫出此言,我等想出一法,可保小姐平安。”林芜闻言一喜,忙问:“什么办法?”胡护卫装作恭敬的样子低声道:“小姐稍后前往那大石旁边,那处险崖下有一条小径,稍后小姐便从哪跃下,我等奋力将大石退下,挡住小径,小姐只需等老爷派人前来即可。”林芜一愣,问:“那你们怎么办?听我的,回去报信,快快些去,我不想有人再身死我眼前。”胡坚决地摇头:“不行,小姐你便如此就行,你若不这般,我便不走。”林芜只是摇头,语气有些哽咽:“不行。”胡护卫脸色一变,大声道:“好你个贱人!我等奋力救你,你居然想的是成全你的性命,竟不顾我等的性命!我等不愿再护你!你且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