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小食的摊贩停下脚步,想了想,指着东南方:“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看到一座石拱桥,过了石拱桥就是何家巷了。”陶业宏拱手作揖:“多谢大哥。”摊贩摆摆手,挑起自己的担子:“不客气。”看着摊贩离开,陶业宏指了指东南方:“走吧,你居然还不愿意去问路,这般内向,这种时候就应该向我学习啊,你看我俊朗非凡,不论是大哥还是小姐,哪个不是想多和我聊聊,问路这种事多简单,话说,你最近这些天怎么都不和我说话啊,你……”许景吾叹息一声,他后悔了,这人一开口就不会停,这一路上,除了吃饭能堵住他的嘴,没什么能阻碍他发挥他的优点,话真的太多了。“不是我说,我知道我俩估计是有点矛盾,但是你最近也太冷淡了吧,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是不是?是不是?不要怕知道得比你多,尽管说,我给你做解答,就是先去找那个林家的铺子,找个落脚的地方。”陶业宏大摇大摆地,跟在许景吾地后边,说得兴致勃勃。许景吾听着他的话,心里有些不忍,他和他还算熟悉,可是这次下百越,生死注定,他要是和他交好,许景吾担心最后自己下不了手。两人一个安静,一个聒噪,过了石拱桥,在街上走了一段,就看见林家的产业,一栋酒楼,饮风楼。站在门口,看着那牌匾,陶业宏感慨:“这名字倒取得有些意思,走走走,我可饿了一段时间了,去吃点好的。”许景吾递上了林家的印章,那掌柜的看了两眼,恭敬地笑着:“公子稍作歇息,我去请老板来。”许景吾闻言点了点头,跟着带路的小二,去了里边的雅间,陶业宏一直东看看西看看,时不时拦着小二,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什么此地最好的花楼在何处,什么那处住着什么样的小姐,什么卧风镇最好看的小姐是哪位?许景吾也不打断他,这些东西可以帮助他们了解卧风镇,他向来话不多,还不如让陶业宏问。小二也是热情:“回这位公子,若是说最好的花楼,咱们这边是在码头上了,叫做得依苑,那里面的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公子感兴趣可之后前往去瞧瞧。”“若说那家小姐好看,应当是杨员外的女儿了,生得极美,听说连县长公子都求之若鹜呢,小的之前曾经在街上见过一次,当真是貌美如花。”陶业宏听得高兴,不经意地继续问:“是吗,那我得空定要去瞧一瞧,这位小哥,你知道前两月,有一家搬到此处的吕姓人家吗?”小二摇了摇头:“小的就住在这街上,没听说过近来有什么搬来的吕姓的人家,而且,都几年没人搬到这街上来住了。”许景吾和陶业宏对视了一眼,陶业宏毫不在意地转开了话题:“是吗,我老哥说是搬到这边来了,我还说得空去寻他呢,算了算了,小哥,你说那杨员外的女儿今年多大?”小二一笑:“公子,那位小姐今年尚未及笄,公子若是有意,需得等个一两年才可。”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雅间门口,小二推开门,弯腰指了指里边:“两位公子请,小的去替两位公子取些吃食来。”等着小二离开,许景吾和陶业宏对视一眼,许景吾指了指门外,对着陶业宏道:“你来应付。”陶业宏翻了一个白眼:“又逃?我来就我来,我还不怕搞不定?话说,季玉啊,有银子没,借我点。”许景吾拿出自己的钱袋子,丢给陶业宏:“你要干嘛?”陶业宏望着外边落下的夕阳,接住许景吾丢过来的钱袋子,感慨道:“去安抚那些失足少女的心。”许景吾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在桌边坐下,屏蔽了陶业宏的长篇大论。五十章临水县,林芜看着面前的账本,却没什么心思看和批读,她望着窗外,竹影摇晃,离许景吾去百越已过了两月多,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现在天气也冷了,林符礼担心她受冷,多早便在她屋子里备了炉子,不过十月而已。“小姐,江大人有请,说是有事相商。”小月敲着书房的门,在门外叫着。林芜眼睛一亮,放下笔便站了起来,估计是想到自己有些着急了,她沉了沉心思,放缓了脚步,给小月开了门。“备马车,去县府。”小月点点头,挥挥手示意一旁的小厮去安排,她笑着说:“小姐,许公子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可以去城外看金菊。”林芜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去看金菊?他回来便回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