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看了小月有些小心的表情,目光闪了闪,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嗯,好!”小月像是看不见般,笑着说:“那行,到时候秋祭小姐你得给我买些首饰啥的,我攒点嫁妆。”林芜撇嘴,不满地说:“还让我给你买首饰,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江南最富有的女子,跟着我,你还怕少了嫁妆?”小月上前拉着林芜的手撒娇道:“我的小姐诶,那是你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动,你自己的你得自己守好才是,只不过嘛,要点嫁妆,小月我不觉得过分。”林芜无奈,拿过小月另一只手护着的荷花苞,放在眼前看了看,淡粉的花瓣透着话,显得格外娇嫩,在微风里颤颤巍巍的发抖,林芜看着喃喃自语了一句:“守好自己的东西吗?”。……许景吾很尴尬,特别是对面的江县令笑的毫不客气的样子,更加让他觉得尴尬,连觉得身上新换的衣服也在嘲笑他一样。他坐在椅子上,扭捏不安地捏着手掌,几乎不去看已经笑的喘不过气来的江值春,等了大半刻,江值春的笑声依旧没停,许景吾恼怒:“别笑了。”虽然呵斥了一声,但是许景吾的羞耻心让他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江值春抚了抚喉咙:“咳咳~许贤弟啊,我单知你性子有些直率,没想到你是这般妙人,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是没想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哈哈哈哈哈哈。”许景吾更加恼怒,脸也有涨红:“我怎么了?”江值春连连摆手:“没怎么没怎么,咳咳咳…哈哈哈哈哈…贤弟你且回去吧,我不和你多说了,我家夫人在后院候着我呢,哈哈哈哈哈哈,这衣衫,便送与贤弟了,哈哈哈哈哈。”说完,江值春不等许景吾回答,站起来,忽略了许景吾那句“等等”,直接关上门,拉着门边侍立的小厮问:“夫人这会儿还在后院?”“大人,是的。”“哈哈哈哈,我得和夫人说说这趣事。”许景吾因为头发湿透,只扎了一个高高地马尾,想着早些干透,回去再洗洗,心里面也有些难受,本来只是想和阿芜坦白心事,问一下婚事还有没有可能,现在看来,可能性已经归零了。想着想着,许景吾不禁有些怒气,怎么自己就这么管不住嘴呢?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偏了呢?又想到自己傻子一样看见一个没凋谢的花苞,就想着给她送一个,现在想起来,许景吾觉得自己跟傻子一样,也难怪江值春笑的那么夸张了,现在想来,的确很羞耻,他还完全没有察觉。想到这里,许景吾反思,当时他在想什么呢,好像是在想,她笑的那么好看,心里却一点也不好,他那时好像一心告诉她什么,这会他却想不起来了。边走许景吾边回想,越发觉得自己未来娶到未婚妻的可能很小,也觉得自己丢脸丢的不是一星半点。越走越快,最后许景吾已经跑起来,他此刻觉得好像全世界都看见自己刚刚丢脸的样子,步伐飞快,绕着人群。最后竟是翻窗回的屋,在自己床上躺下,他翻了好几个身,才想起自己头发还没洗,进了荷塘,也没洗漱,只是在江府换了一身衣衫。拖延了一会儿,他才爬起来去敲客栈小二的门,让他送水过来,等着小二送水,许景吾心里边羞耻的感觉落下了些许,或者也有些自暴自弃的念头。看着天上灿烂的阳光,有些灼眼,许景吾虚着眼睛看着,那阳光越来越耀眼,越来越白,“啪”地一下摔在他的窗边。许景吾才慌神过来,一只白色的隼落在窗台,翅膀扑棱着,落下几枚白色羽毛,似乎飞的极疲惫,这会儿才得以休息。“小九!”许景吾惊呼一声,赶紧把鸟儿捧起,急忙往屋里走,在书桌边倒了一杯水,小心捏开鸟儿的喙,轻轻地喂了一些凉水,不敢喂多了。许景吾抚了抚小九有些凌乱地羽毛,小心地把小九腿上的信筒取下,才捧着小九,将它放在了一边。见小九没什么大碍,在微微喘气恢复时,许景吾才打开信筒,取出里边的信封。信纸不大,写的也不多,不过数十字,许景吾的脸色却沉了下去,他沉默地把信纸泡进茶杯水中,看着墨迹消散。春风,名自春风又起之意,春风之中,一人可助,名唤陶业宏,此子不可信,事成杀之。陶业宏?这事怎么和陶业宏扯上了关系,看陶业宏的神情也不像是,不对,当初见到陶业宏时,是他主动上前来搭话的。当日在花船上,他孤僻一人在一边,只有陶业宏上前来打招呼,那个时候他在干嘛?他在观察船上地形,判断那个位置可能是他要寻的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