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他想找那种肥膘块,熬出油煎饼啊。转来转去,一点儿肥膘都没找到,这怎么玩儿?“嗷?”一头皮毛浅黄的老虎正趴在火堆灰烬边,盯着炭坑回忆昨晚的炭烤土豆,见祁苏站在那儿久久不动,他拖着长尾巴跑过来,“你想吃肉啊?”祁苏回头看了这头老虎一眼,好像昨天晚上在火堆边儿见过,确认过眼神,是吃过烤土豆的虎,似乎,叫缺耳?大概是因为耳朵尖儿缺了月牙似的一小块,所以叫这个名儿。看到缺耳,祁苏不禁想到原始人取名真是简单粗暴,做饭的叫锅火,耳朵缺了一块儿的就叫缺耳,第一只白老虎叫大白,第二只就叫二白。合理怀疑他们就是喊每头虎独有的特征来区别,就像他以前常喊那个烤鸡店、那个冒菜店这样的行为,根本没有取名字的意思。“想吃哪块,我咬给你,不过以后长大了就不行了,长大了想吃得自己去捕猎。”祁苏有些意外,原来幼崽还有这个好处,所以如果不是幼崽,连口肉都吃不了吗?仗着自己是“幼崽”,祁苏干脆让缺耳把整块肉都取下来,挑肥肉最多的部分切下,没有肥膘可以熬油,只能用肥肉代替了。毕竟不是真正的幼崽,祁苏也不太好意思多切,只切了手掌大的一块儿,没想到这样反而被缺耳嫌弃了,“吃这么点儿,还没咯咕鸟吃得多,你不吃饱,冬天肯定会掉毛!”咯咕鸟大概是原始世界能见到的最小的鸟,类似现代家鸡那种大小,不过咯咕鸟很会飞,啄起人来也特别狠,家鸡和它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这大概就相当他以前被说吃得比猫还少了……并没有毛,只有头发可以掉的祁苏默默看了缺耳一眼,你是在对我进行秃头警告?不知道我们每一根头发都很珍贵吗?以后不给你烤土豆吃!祁苏和缺耳互瞪了一会儿,见缺耳完全没体会到他眼神的含义,只得默默的拿着小块儿肉回洞,先洗掉肉上面的灰,然后用骨刀切成一厘米左右的厚片子。一厘米这是祁苏能达到的最高水平,此时他就深深佩服那些把肉切得薄如蝉翼的人,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肉切好放在一边儿,把煮熟的土豆和泡软的肉捞出来。土豆用石头擂成土豆泥,泡软的肉块合着姜蒜,胡乱砍成细小颗粒,再和土豆泥混在一起,齐活。接下来就正式煎饼了。烧热的石头煎锅,放块肥肉上去,没一会儿,滋啦滋啦的煎肉声就响了起来,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一股煎烤肉片的香味儿。“嗷!”肩膀上的二白叫了一声,直接就要跳上去抓肉。我的老天爷,这掉下去就要变成油煎小虎崽了,祁苏连忙把二白抱住,“一会儿有更好吃的,不准往上面跳,跳就不给你吃!”“嗷嗷嗷!好香!我要吃!”家里养过猫的人都知道,甭管猫平常有多乖巧,只要让他们闻到肉味儿,立马化身疯猫,喵喵嗷嗷叫,三百六十度蹬挠踹,不顾一切的朝肉伸爪,说啥都不好使。祁苏反复言说,二白才靠着仅存那一点儿理智,勉强冷静下来,当然,让他保持理智的最主要原因是他被祁苏武力扣在怀里,根本出不去。祁苏用手肘扣着二白,手上麻溜做事,他捞一团土豆泥,团成圆圆的团子,然后啪嗒一下,拍成饼饼,把渗出油的肥肉挪开一点,就着油的痕迹,把土豆饼饼贴上去。才贴了三个,循着味儿的缺耳就钻了过来,看到锅里的煎饼,他眼睛都直了。不过让祁苏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扑过来要吃的,而是飞快转身跑出去了。……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猫在想啥,老虎也一样。又贴了几个,用昨天留下的筷子翻了翻最开始贴的,贴着锅的那一片已经被煎得金黄酥脆,肉已经变成了好看的粉白色,像花儿似的嵌在饼中间。确认熟透,祁苏便夹了一个闹得要命的二白,“喏,可以吃了。”“嗷!”二白立马变成人形,嗷呜抱住就开啃。刚出锅的饼子特别烫,二白一边呼气,一边咔擦大口咬下,别的不说,单就那嚓擦的脆壳被咬断的声音,就让人流口水了。二白嚓擦两口吃掉祁苏给的这个,偷摸一爪子,捞出锅边缘的饼就抱住开啃,边啃还边用大眼睛晲祁苏,生怕祁苏把它的宝贝饼饼抢了。一个分神就被二白偷食成功的祁苏……那个肉还是生的啊二虎子的,你要不要这么着急的哇。肉和土豆都在锅里煮过,土豆肯定熟了,但肉邦邦硬,最多就是个软和,切开全是生肉,虎子们偶尔也会吃生肉,倒是吃不坏肚子,但口感还是没有煎熟了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