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完全可以放心。”天穹依然冷冷淡淡,“她会不会对我动心,并不取决于你头发的长短。要动,你全身是头发都没用。要不动,你全身都剃光了也没关系。”醉枫凑过来:“除了头发,还有哪里可以剃光……哎呀!”总算找到了可以迁怒的主儿,赫连云铮抓起一把镊子扔了过去,邦的一声正中他的脑门儿:“死开!不然我把你上下的毛都剃光!”醉枫下意识地捂住裆部,了然地点头:哦……慕容霓裳挠挠眉心,只觉耐心快要耗尽了,只好来了个狠的:“不剃也行,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抽搐的怪病已经十分严重,再不手术,不定哪一刻就会翘了辫子。到时候会有别的男人占你的窝,睡你的女人,这跟剃了头发比,哪一个更难忍受?”赫连云铮浑身杀气爆棚:“脑袋给你,剃!”慕容霓裳窃笑:只要捏住软肋,就是这么easy。三下五除二地将他的头发剃光,又拿了手术服给他,慕容霓裳满脸一本正经:“换上,我们马上开始。”赫连云铮接过穿上,狠狠地瞅着她:“霓裳,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哪有?”慕容霓裳很严肃,“放心吧,你仍旧帅得惊动党中央,绝代风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你骗我。”赫连云铮冷笑,“你明明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声,五官都扭曲了!”慕容霓裳抬起手,将扭曲的五官揉回原位:“那么明显?”赫连云铮刷的杀气腾腾,头发根根直立——总共剩下不到一毫米,本来也就直立着了:“霓、裳?”“这是麻沸散!”慕容霓裳刷的把碗递到了他的面前,献宝似的,“西瓜口味的哦。”赫连云铮看她片刻,突然冷笑:“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把你……哼!”夺过碗,一饮而尽,然后扑通躺倒,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完了,捅了马蜂窝。慕容霓裳有些不大好意思,求救一般看向了天穹。天穹抱着胳膊望天:“你的男人,你自己哄。”慕容霓裳挠挠头,突然俯身在赫连云铮的唇上轻轻亲了亲,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等你好了,来找我报仇。”赫连云铮挑唇:“嗯,洗白白了等着我……党中央是什么?”慕容霓裳一愣,直起身笑得求死不能。不管怎样,总算顺利把这个别扭的大男人给放倒了,确定麻醉达到了最佳效果,慕容霓裳将所有人等都赶出去,只留下苍穹一个人照应:“神仙哥哥,如果你不敢看,可以背过身去,我留下你是怕万一有什么差错,你也好及时补救。”“明白。”天穹点头,神情居然少见的凝重,“有我在,只管动手。”慕容霓裳点头,找准位置手起刀落……天穹一直没有做声,但也没有回避,就那么静静地看完了整个过程。直到慕容霓裳做完最后一步,虚脱一般瘫在手术台前,他才轻轻吐出了一口气:“慕容霓裳,在这苍元大陆,我从没有服过任何人,但是这一次我要说,我佩服你。”慕容霓裳有气无力地笑笑:“能让牛叉轰轰的神仙哥哥佩服,我也算够牛叉了……哎哟累死我了,浑身每一根筋脉都在抽抽……”天穹居然上前几步坐在了她的身侧,静静地看着她满是冷汗的脸:“知道吗?你动手术的时候,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足以打动任何一个男人。所以我突然不想遵守和鹰王的君子协定了,怎么办?”慕容霓裳用力撇撇嘴:“少来。鹰王心如磐石,你的心根本比磐石还要冷硬,岂会轻易动?”“心不动不是因为足够硬,只不过是没有遇到足以让它软化的那个人。”天穹的脸色依然平静,目光却突然变得灼灼,极具侵略性,“而你,恰好就是那个人。”那股侵略性显然很有杀伤力,如果不是实在累瘫了,慕容霓裳早已蹦出去八尺远!尽力往后挪了挪,她一脸若无其事:“可你说过,很喜欢鹰王,不希望他受伤害。”“是啊,所以我现在很纠结。”天穹抱着双腿,侧着脑袋看着她,“那我再想想吧,是伤害他,还是伤害我自己。”慕容霓裳很好奇:“为什么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会不会伤害到我?”“不用。”天穹摇头,一脸理所当然,“我若宁愿伤害自己成全鹰王,你自然不会受伤。我若想伤害鹰王得到你,自然就有本事让你忘了他,全心全意地爱我,你也不会受伤。”慕容霓裳叹为观止:“这是自信,还是狂?”“自信,因为我狂得起。”天穹挑了挑唇,勾出一抹傲然的笑,“你若不信,我可以趁着鹰王还在昏睡,先把你扑倒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