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遥。”玉泠远唤了她一声,只见那女人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了一般,随手将镜子掖在了枕头底下,说道:“皇上,大白天的放着奏折不看,随便进出女眷们的寝宫,小心被人说成是沉迷于女色,或者人家在背后咒骂我美色误国。”说罢,摸了摸自己并不貌美的脸蛋。
看着这个明明深陷危机却还不自知的女人,玉泠远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且问你,你枕下的匕首哪里去了?”
“问这个干吗?”林靖遥嘀咕了一句,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番,“咦”了一声,道:“奇怪,竟是不见了。”
玉泠远的眼神一紧,又问道:“昨夜你可是去了哪里?”
“大冷天的,当然是窝在被窝里睡觉了。”林靖遥回答着,看了满面阴云的玉泠远一眼,反问道:“你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了,是不是又有哪个女人说我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她的耳边吹风玩了?”
只见玉泠远上前了一步,一把抓过了林靖遥的手腕,问道:“这上面的划痕是怎么回事呢?”
“谁知道呢,今早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出现了几条划痕,许是不小心擦伤了吧。”林靖遥说着,甩开了玉泠远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满的问道:“这是做什么呢?一惊一乍的。”
“今晚侍寝!”玉泠远扔下了一句话之后大步离开了,只留下了林靖遥满脸的黑线。
又是这句话!
和水泠泱真不愧是兄弟呢。
一想起那个邪魅而招摇的男子,她的心里就是一痛,如果这一次还能有命回到他的身边,是不是也该好好正视这份感情了。
是做他的谋臣,还是做他的女人。
如果哪一天自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到那时,起码还能彼此怀念吧。
至夜,玉泠远真的来到了“碧华宫”,瞧着那林靖遥又在满心欢愉的照镜子,心道这女人倒是容易满足,一块金子至于她痴迷那么久。
见到是他来了,林靖遥搁置了镜子,对宫女说道:“给皇上倒一杯热茶喝喝,暖暖身子。”
玉泠远摆摆手,道:“不必,把熏香也掐了。”
“怎么,怕有毒啊?”林靖遥冷笑了一声,从地上搬了一块长木搁在了床中央,说道:“越线者患前列腺炎!”
玉泠远自然是没听明白她嘀咕了一句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脱掉了外衣躺了下来,说道:“今晚朕守着你,宫里如今人云亦云,朕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
“哼,直接把我杀了岂不更好。”林靖遥说着背过身去,半晌之后,又道:“要是我半夜真能尸变,估计最先杀了的人就是你了。”
玉泠远但笑不语。
他失去了一名爱妃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本来是该无限凄凉的,但实际上,在这个冷心的男子看来,一切不过是河面上微皱的波澜而已,牵动不了他丝毫的情绪。
却是面前这个看似浑浑噩噩,实际满心清明的女人,让他的神经跟着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