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我还没来得及长大,你就会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抢走了。”他的声音苦涩得像叹息,“我每天都活在这样的恐惧中,看到对你稍微热情一点的人就恨不得把他们统统赶走,就算每天都住在一起我也觉得不满足。那几天我总是想,是不是我能够早点占有你,就没有人能夺走你了?”
我不作声,心里变得更拧巴。
这不是理由,我心里说,这不是欺骗的理由。
好一会儿我才想出该怎么回话。
“我是你爸爸,你这样对我是不正常的。”我干巴巴地重复,“这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
“哪里不正常?”他反问我,“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好,你当我们是陌生人好了,我只是你的学生,你是我的老师,喜欢你不行吗?”
“你以为那样就正常了吗?”我甩开他,“如果我是女老师还好说,可我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他挑了挑眉头,“那天爸爸的身体明明就很主动,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呢?”
“胡说八道!”我气得脸都红了,“让开,我要出去!”
池迁的脸色又黑下来:“爸爸,我不会放你走的。”
我杀气腾腾地瞪着他。
“你别想摆脱我,我会死死抓住你,绝不会放手。”他说出来的话像从天而降的巨石砸下来,“爸爸,虽然对不起你,但我一点儿也不后悔那天的事。”
他忽然笑了:“爸爸,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我蹲下来,将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塞回行李袋里,把断掉的带子打了个死结。
拍了拍衣服,我站起来:“让开。”
他反而向前走了一步。
“爸爸,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他垂下眸子,“小时候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吗?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吗?为什么总要丢下我呢?”
不想再纠缠下去,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躲一躲。
那么久了,我也开始自我怀疑。
我真的正常吗?
我真的和大家不一样吗?
我特别害怕这样的事。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那时候戴眼镜的人像熊猫一样珍稀,可我却很早就近视了。
每次学校组织体检要检查视力,都是我最害怕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