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衣柜里挑了一件比较大的厚外套,一路小跑到了四楼。
“419没有,420也没有,421也没有,那应该在422了,”他凑到422门前,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床位名单,“欸,为什麽十班的宿舍都没有云瞻啊。”
他敲了敲422的门,不一会就有人来开门了。
那同学问他:“你好,你找谁?”
贺宁屿:“我想问一下云瞻在哪个宿舍啊?”
那同学说:“云瞻?他在六楼吧,在六零几我忘了,但是六楼住的人不多,亮灯的应该是他的宿舍。”
贺宁屿客气地点头哈腰:“好的好的,谢谢。”
六楼啊,贺宁屿记得六楼不是备用宿舍吗?可是他刚才明明看见422有一个空床位啊。
他心怀鬼胎的上了楼,六楼基本没什麽人住,所以灯也没有下面那麽明亮,此时过道里黑漆漆的,他还挺害怕的。
601的门缝有光透出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他鼓起勇气往门上敲了两下,后退一步迅速站好。
一秒、两秒、三秒,还是没人给他开门。
他壮着胆子又敲了两下,等了一下还是没人开。
里面不会是鬼吧?
他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里面没声啊?不会没人吧?
再敲敲试试?
咚咚……
忽然一阵大风,把旁边的大树吹的沙沙作响,不禁让人背后一凉,贺宁屿被吓得身体抖了抖,他想回去了。
此时正巧有两个人从另一个楼梯口走了上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着急出楼梯口,而是站在那一个一个按开了灯的开关,灯光在漆黑的过道里由远及近地层层叠进到贺宁屿身边,几乎要将他压得窒息。
这种极具压迫的递进所带来的恐惧感不亚于你在热带雨林里突然看见一条十米长的蟒蛇,一时间贺宁屿分不清是灯更吓人还是窸窣作响的树叶更吓人。
导致他在门开的一瞬间还分不清来人就抱了上去。
他像虚脱了一样埋在那人的怀里大口喘着气,就像溺水者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
云瞻不明所以,他只能看到贺宁屿额头上的一点冷汗,他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两人,心里顿时明白了。
他带着贺宁屿往房间里挪动了一点,关上了门。
贺宁屿听到关门声看了一眼,但又立即收回了目光继续把脸埋在那人身上。
云瞻犹豫地把手放在了贺宁屿背上,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紧绷和颤抖,他轻轻拍了拍、抚了抚:“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