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琛看了眼坐在角落里浑身不自在的女人冷哼一声直接上楼,骨子里的轻狂傲慢挡都挡不住。回到房间,他整个人躺在茶茶床上,脑子里浮现出向羽问问题时郑重的表情。小女孩心思,分明就是她给自己问的还不承认。正因为是她的心思,周时琛才决定回家来好好想。而被向羽拉黑的某人先是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笑着说了句:“脾气倒不小,没想到周时琛喜欢的居然是这样的人。”吃完饭送走客人,向羽抱着还没取名的小泰迪回阁楼去睡觉了。只是躺在茶茶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想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加她,是想借机泼周时琛脏水?那他也太看得起她了,她能要周时琛的命还是怎么的?没午睡的结果就是晚上很早就困了,连手机都忘了调模式,被嗡嗡嗡手机震动吵醒好觉,向羽还迷迷糊糊回不过神,捞起手机接了个电话,只是那一声带笑的“小羽”让她恨不得将手机扔了。“听说你们一家人不打算回来了?姨妈想你了怎么办?原本有个朋友还能帮我找你聊聊天,你倒是挺有本事直接把人给赶出了a市,看来姨妈得亲自去看看你了。”向羽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声音发抖且沙哑:“你……你别来,我不想看到你,你够了,你够了!”“想喊就喊,怎么不喊呢?别怕,姨妈不会空手去看你。对了,既然你家搬走了,你帮我和你爸妈说……把房子过户给我,正好我没个好住处。”向羽还想说什么,那边传来女人渗人可怖的笑声,宛如那夜凄惨的嘶吼。电话被挂断。向羽蜷缩起来抱着胳膊,侧脸贴着膝盖看着清冷的月光穿过窗帘照进来,她木然地看着,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而这时手机再次震动起来,向羽下意识地瑟缩了下身体,半眯着眼看到来电人时松了口气,接通放到耳边,那边才传来:“小羽,我想……”那天从他掌心里传来的温暖热度将她的恐惧驱赶殆尽,她疯狂的需要那股热流,委屈与崩溃让她突然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含糊不清地说:“时琛哥,我怕……”她没有发现这时有一条短信几乎无声地躺在手机:【他接近你只是因为你像他妈妈,那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人。】喜欢从来没有为什么可讲女孩轻轻啜泣的声音一下一下如密集的雨滴敲在周时琛的心上。周时琛知道她嘴里喊怕,真要问她怕什么一个字都别想从她的口中撬出来。他本来就没睡,伸长腿靠在床头上想问题。想明白了看时间不过十一点半,以为她没睡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倒是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愁。向羽狠狠哭了一通,心情好受一点才留意到那边传来下地开门的声音,没一会儿听到有一道严肃洪亮的中年男音:“这么晚又去哪儿疯?”向羽只听到从他喉咙里溢出来的不屑轻呵,之后是开车门发动车子的声音,她刚哭过哑着嗓子问:“你干什么啊?”“去陪你。”向羽惊地睁大眼,下意识地摆手拒绝:“你别来啊,我不要你陪,这么晚了,你来我家让我爸妈怎么想?”周时琛扬起嘴角,余光扫了眼仪表盘指针划向的数字,口气慵懒随意:“那你下来?”向羽将脸埋进搭在膝盖的胳膊里,闷闷地说:“不要,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这人怎样?反正心思没你多,我要是做不到你提的那些问题,咱们没戏是吗?”向羽难得扯动嘴角,抹去眼角残留的最后一滴泪:“你怎么不安慰我?”他显然已经进入市区,喧嚣声听得很清楚,向羽下地拉开窗帘看向被灯红酒绿与放纵狂欢勾勒的夜景图,再往上看银月当空,星辰闪烁,是有别于人间的清雅淡然。如果不是那边有风声传来,她差点以为他挂断了。没多久风声止,车门被关上,他饱含笑意的磁性嗓音隔着听筒传来:“我在你家楼下。”向羽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落入一弯温热的泉水中,热流经过四肢百骸,神经彻底放松,整个人都有种莫名的眩晕感。这种安慰方式胜过千言万语。她趴在窗户往下看,好在楼层不算太高,果然在楼下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男人身姿慵懒地靠着车身,仰着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我来猜猜你在做什么。”向羽好笑地哼了一声。“你半跪在飘窗台正在看我。”向羽呼吸一滞,不自知地抬高下巴:“臭美,我看你干什么?”“看我是不是真在你家楼下,考验我真情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