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堂好好养伤,不可以操之过急。」宫莞温柔道。
沃堂是个极为内敛的人,绝少流露思绪在脸上,但她看得出他的歉疚。感觉虽然仍是淡淡凉凉、像在天边遥望自己,她却高兴看到他凉薄以外的情绪,这让自制有礼的他有了人气。
所以她喜欢活在人声沸雏的小城镇,热闹是生命力的呈现,可以让人心温暖。
「小姐若觉得勉强,属下可以……」
「不,十八年都能过了,再待几天也无妨。」她恬静的神情似乎说服了冉沃堂。
「那就请小姐忍耐几天,属下会尽快带小姐离开。」他低嘎有力地承诺道。
「我可以应付的,你不要勉强自己。」宫莞忽然压下红通通的娇容,脸上扑满幸福的笑,「我……我等沃堂。」
握著她柔夷的大掌紧了紧,冉沃堂坚毅颔首,主从俩的关系起了微妙变化。
屋外细雪纷纷扬扬,冷风停吹。
◆◆◆
喀啦、喀啦……鬼工球声嘎然止祝
「你说什么?」
「二……二哥,请息怒。」宫皓满头大汗地跪在厅堂上。
「找不到?」被一封催命家书紧急召回,宫色祺缓缓起身,突然暴跳如雷,「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一句『找不到』就能交代一切,事情都这么简单,我不早做皇帝了?」
这下子宫皓不仅汗流浃背,连脸色也由青转黑,不安地张望外头,生怕兄长一时口不择言,为他们惹来诛连九族之祸。
「他们走了,你活著做什么?连一个生病的女人也看不住,你他奶奶的,到底活著做什么?」气疯了的宫色祺,拿起鬼工球就砸。
「二、二哥开恩……给我几个月时间,我必能将他们找回。」宫皓闪避不及,额头被砸中,登时血流如注,痛得直想哭。
宫色祺不可思议地狼瞪他。「找回来何用,李家人会再要那个残花败柳吗?你能不能用点脑子,这个家的废物已经够多了!」
「残、残花败柳?」宫皓头痛得紧,实在无法想太深。
「阿皓,你那颗不灵光的脑袋很让我心烦耶,要不要我一刀砍下?」宫色祺气呼呼地将碍眼的肥胖身躯一脚踹到门槛边。「莞儿跟下人私逃,败坏门风,你说人家敢要她吗?冉沃堂不会乘机贪些便宜吗?」
宫皓摸著脖子,猛咽口水。「二哥别担心,冉沃堂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莞儿。事情还没张扬出去,我已经向李家人托辞莞儿生了场大病,婚期暂延。奴婢们口风很紧,二哥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你打什么笑话!你这个龟孙子办事不牢靠,难不成还要我笑给你看!」宫色祺火大。
宫皓缩存门边,抖得一身肥肉直颤。「二哥请别这么说,我实在也意料不到莞儿会和冉让卫私逃。」幸好在还未与李家人碰头前及时发现,不然岂不一命呜呼了。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宫色祺蓦然寒了声。
「七……七日前……」
「知不知道往哪边走?」
「不……不知,还查不出……」宫皓抖得快昏厥。
宫色祺捺著性子,恶狠狠斜他一眼。「人是冉沃堂带走的,你这废人带著一票没用的家丁浩浩荡荡去追,找得著才有鬼?」
「那……要不要多找几个江湖好手帮忙打探?」
「然後让人讥笑咱们宫家尽出些水性杨花的贱货?」他宫色祺丢不起这个脸,一个出墙的三娘已经够了。母女一个样子,贱!
怎么说都不是,宫皓十分绝望,战战兢兢试探,「那依二哥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