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一把抓住了周颂的手,“周颂!你冷静点!”周颂眼里的暴怒简直要活活吞了李言蹊。江胜把周颂硬扯过去一边了,低声说了句什么,周颂才冷着脸站在一旁。所长看着这种情况,顾及到这位煞神的身份,又得照顾江公子的面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残局,脑门上都是汗。小警察更是懵逼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只得看着自家所长。李言蹊俊脸煞白,他哪知道躲到派出所都躲不过周颂,如果现在有什么方法让他即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周颂冷静了几分钟,语气平静的对所长和小警察说了句:“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改日我亲自登门拜访。人我带走了,不劳烦你们。”所长哪里敢要他登门造访,急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我们不知道这是……”他看了看僵在一边的年轻人,斟酌着措辞,“……你家的人,为了他的安全考虑所以带回来问一问,人你现在就可以带走,车在交警支队那边,我打个招呼,他明儿个就可以去提车了。”周颂点了个头,看着李言蹊,出声道:“还不走?”不等李言蹊挪动步子,他已经不耐烦的跨过去一扯,拽着人就往外走,李言蹊踉踉跄跄被他拖着,明眼人都知道这人不愿意跟他走,可在场的没人敢说什么。江胜无奈的叹了口气,跟所长道了别,又交代了这次的事不用记录了,也不要乱说,所长自然明白。江胜急忙跟了上去,他生怕周颂闹出什么事来,不好收场。大家都走了,小警察才回过神来,懵懵的问所长:“这不是他家长啊?”所长幽幽的说:“你觉得他是他哥还是他爸啊?”小警察说:“不像爸……也不像哥啊,太凶了!”“唉,人家可是太子爷呐,他就是周鹤国的儿子,一起来的这个是江家的公子,至于被带走的这一个,不好说。总之不简单吧,这事不是你我这些人能管得,我们也管不了。”小警察恍然大悟,果然都是惹不起的大佬,他想起自己在电话里凶周颂,瞬间内心拔凉拔凉的,“所长啊,我完蛋了。”所长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说,他把之前的事复述了一遍。所长:“……”“我不仅吼了人家,还把人辈分搞错了,哪有这么年轻的爸爸啊!咋办啊……”所长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干得不错,有前途!”说完以后背着手走了。李言蹊被周颂粗暴的拖到车子边,往车里塞的时候磕到了膝盖,疼得他呼吸一窒,倒在后座上他立马蜷起双脚,揉着被磕到得地方。周颂把车门狠狠甩上,一想到这人为了躲开他,不惜市内飙车,借此躲到派出所去,他就气的想杀人。江胜这时才追了上来,看见周颂站在车外面,悬着的心才堪堪落了,立马抽出一根烟递给周颂,“来,陪我抽一根。”周颂接过去咬在嘴里,江胜刚要帮他点火,他偏头避开了。“嗯??”江胜把打火机松开。周颂透过半开的车窗,扫了一眼里面的人,“他香烟过敏。”有一次李言蹊陪他吃饭,他问起为什么他从不抽烟,他说过敏,然后周颂想起来自己那次在酒店强迫他抽烟,之后在他身上看见满身的红疹子,只是他当时没过问。江胜立马把自己点着的香烟扔到脚底下,踩灭了。李言蹊坐在车里,车窗开着距离近,把两人的对话听了去,一时有些诧异,暴怒之下这人还能顾忌他香烟过敏?也不知从前是谁强迫他抽烟的。惺惺作态。他继续揉着膝盖,应该青紫一大片了,这会都还麻麻的。夏季的夜风透着股热,让人心生烦躁。江胜看着周颂还算理智,才拍了拍周颂,“走吧,先把我送回去,明天还得上班呢。”他被周颂一个电话从梦里揪了起来,让他帮忙找个人,毕竟他是政府体系里的,关系活络一些,找了交警队的熟人一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然后两人直接上所长那把人接过来,这一晚就因为周颂一个电话,搅得多少人不能安眠。李言蹊自己坐在宽敞的后座里,江胜坐在副驾上,周颂亲自开车载他们。一路上谁也没说话,江胜不知道说点什么,说什么都不合适,当着当事人,说什么都多余。李言蹊更不会开口,还不知道一会要受什么极刑。周颂时不时看一眼后视镜,能看见李言蹊瘦削的锁骨和光滑白皙的脖颈,一看就知道那人绷直了脊背,紧张又不安的表现。知道害怕还敢违逆自己,周颂是一万个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