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可一个人若是硬要遮掩,也不是不能做到……更何况这种龌龊的心思绝不可能摆在明面上。
这件事很重要,不能贸然下结论。
宋太爷看向旁边的张典吏:“洛姐儿带回了消息,我们倒是可以再查查那人。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赵景言,无论我们帮不帮忙,也算对丁荣有个交待。”
张典吏跟着颔首。
宋太爷又去安抚赵学礼:“但是,总归不会让他跑了,他是不是赵景言,也得给洛姐儿出口气。不过就像洛姐儿说的那样,得先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别的猫腻儿。”
张典吏道:“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两日,要是这里面真有什么蹊跷也能查明白了。”
赵学礼伸手摸了摸赵洛泱的头顶,将胸口的怒气一点点压下来。
赵洛泱道:“我记得丁荣说过,赵大人在洮州查那些人,本是没有人知晓的,但他和赵大人却莫名其妙地被人盯上了。”
“当时我们觉得是赵大人在洮州的动作太大,被那些人察觉了。现在想想,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
“有人故意将赵大人的作为透露给那些人?”
赵大人自己家出了家贼。
如果赵景言品行不端,这可能性不是没有,也许还很大。
张典吏道:“所以无论是什么情形,都得先去查,这次我与你们一同前去。”
赵学礼这才答应:“好,那就听张大人和宋先生的。”
赵洛泱道:“我将那人画下来,还得让人去寻丁荣确定一下他的身份。”
一波人盯着兰山客栈,再寻人去找丁荣。
无论那边有消息送过来,他们心里也就有底儿了。
赵洛泱将赵景言的相貌向她爹和叔叔说了,赵学礼和赵学景背上筐篓,带着甘草和鞋底儿就出去了。
张典吏揣上文书也跟在后面,万一有什么动静,他也好接应赵家兄弟。
赵洛泱又转身去屋子里画赵景言的画像。
时玖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赵洛泱。
墨磨好了,纸也摆好了,她还是没有动。
时玖心里油然生出一个念头,赵洛泱不会画人像。
“怎么了?”时玖道。
刚刚那番话不是说的很好吗?安排的也很妥当,将所有人都引到了怀疑赵景言这条路上去。
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怎么在这时候却停住了?
赵洛泱清了清嗓子:“我好像忘记赵景言长什么样儿了。”她有点后悔,应该将这件事交给丁荣去做,要么就是丁荣在的时候,让宋先生画出来。
时玖道:“我记得,你刚才与你父亲和三叔说的那番话,我复述一遍给你听?”
赵洛泱皱眉,脑海中的时玖,好像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赵洛泱提起笔,手摸着那张宣纸,这张纸好多银钱,浪费着实可惜了……
“你只会画一个脑袋,五根棍儿是吧?”时玖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怎么知道?
赵洛泱叹口气:“每个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真想将笔放下,她怎么忘记了自己画画像不太行呢?尤其这种看不到人,全凭记忆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