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过后没两天,郑峰电话就直接打到了冯锡尧这里。
“小冯,我跟你直说啊,”郑峰也不客套,直奔主题:“那天不是谈的挺好吗?后来我问丁勋他怎么考虑的。丁勋意思也简单,合作可以,打工就算了。他来a市本来就是要拿地做项目,注资都没问题,但是给你打工恐怕不行。”
冯锡尧沉吟一下,没马上接话。事实上,丁勋那点傲气,吃饭那晚上冯锡尧就看出来了。虽然没具体详细谈,但是后来冯锡尧自己揣摩了下,这种人表现出来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是乐意屈居人下做ceo赚年薪那类?
没听到回答,郑峰以为冯锡尧犹豫着是因为利益的分配:“小冯我拿你跟小齐一样当兄弟看,你听我句劝,丁勋这人家里有背景,不差钱,难得还没什么红二代官二代的恶习架子,人又稳重踏实。合作就合作,钱是赚不完的,何况我听他意思,带资也没问题……”
“行啊,”冯锡尧拉回那点走神,利索的点头应允:“郑哥承你好意,我没那么不知天高地厚。不会为了点儿利益肉疼的看不到大局。只要丁总乐意,我把自己这把椅子给他坐都行。”
郑峰乐了:“成!我这就跟丁勋说。”男人一高兴就开了个玩笑:“等以后赚钱了,别忘了你郑哥是给你俩牵线搭桥的大媒。”
“忘不了,”冯锡尧心情也好,展眉笑:“请郑哥喝谢媒酒那是必需的。”
挂了电话,冯锡尧直接把齐乐明叫进办公室。
“成了。”
齐乐明脑子转的没那么快:“哈?老大你说啥?”
“我说,”冯锡尧慢吞吞的,出其不意伸手狠狠给了小青年一记爆栗子:“咱们公司马上有人入伙了。齐乐明你再这么说话不过大脑,我就派你去郊区包个农场养猪去!”
齐乐明疼的泪花都出来了,捂着脑门委屈的不行:“我今天没乱说话,真的,我从早上一直忙到这会儿,连放个屁的功夫都没有。”
冯锡尧往后一靠,双手垫在脑袋下,眉眼舒展的呼口气:“刚你哥来电话,丁勋的事儿差不多了。合伙入资我不怕,有钱大家赚。”
齐乐明呆了呆,这才代入状况:“啊?丁勋同意加入了?合伙?”
“对,以后就是一个屋檐下的兄弟了,有肉一块儿吃,有钱分着赚。我有预感,这波东风借好了,咱们就要大展宏图,未来可期。”
跟着傻乐了一会儿,齐乐明抓抓脑袋:“老大你那天没白喝吐,捡来个能干的合伙人,我都不知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滚出去。”哪壶不开提哪壶。冯锡尧在桌上抓了本临时抱佛脚的《建筑学》,哗的扔过去砸人:“有多远滚多远!齐乐明我警告你,你再这么嘴没个把门的——”
“派我去养猪!”齐总乐颠颠往门口走,伸手接住那本书:“老大,你可不能喜新厌旧,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要知道咱俩可是可以换内裤穿的那种交情。”
一阵恶寒,冯锡尧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齐乐明你要点儿b脸!”
眼见着人出去,液压门缓缓关上,冯锡尧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多个合伙人总比多个竞争者要好。”何况还是强有力的竞争者。
一门之隔,齐乐明抓了抓下巴,啧啧两声:“合作就是分钱分蛋糕,这么大的项目,算下来还不是个小数目,这小子胃口不小嘛……”
既然郑峰居中穿针引线已经差不多了,冯锡尧也就直接拨了丁勋的电话,邀请他到公司坐坐,详细谈谈合作的具体事项,尽快到位。
要知道项目上了马,一刻都耽误不得。丁勋能早一天来,冯锡尧跟齐乐明就能早一天松快点儿,把焦头烂额的事情理理顺。
开头搭好了台子,后面顺畅的很。
丁勋也是利落不拖沓的性子,敲定了合作事宜和利润分成,第二天就开着车正式走马上任,一周就把项目的现状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理的井井有条,简直令冯锡尧心花怒放,高兴的不行。
他这算是捡到宝了嘿嘿……
晚上请建委的孙主任吃饭,冯锡尧带着他现有的两员哼哈大将,齐齐去赴宴。
到了年根,这样的酒席一个接着一个,塞塞红包喝喝酒,更多是联络感情。
下班高峰期,路况不太好,一路堵的人心慌,偏偏外面还下起了小雨。
“我说老大你开什么车。”坐在后排的齐副总把脑袋探到前面来,看看路况再看看主驾副驾上的人,浓黑的眉毛拧成一团:“孙主任好酒,你开了车还怎么陪他喝两杯?”
“不是有我们齐总吗?”冯锡尧漫不经心的调侃,伸手把车窗摇下一道缝隙,温暖却沉闷的车内瞬间涌入一股湿润的清寒味道:“再说了,”冯大少爷似笑非笑的斜睨一眼副驾上正襟危坐的男人:“还有我们丁总不是?丁总酒量可是海量。对不?”
丁勋右手肘撑在车窗沿上,正出神的看着外面横穿马路的行人发呆。
“这我信。”致力专业坑老板一百年的齐总笑嘻嘻的,伸手拍了下丁勋的肩膀:“丁总,你能喝多少啊?”
丁勋给他这一拍拉回神,慢悠悠竖起一根食指。
“一直喝?”齐乐明知道这么个梗,信手拈来:“难怪把我们老大喝成那个b样……好好我不说,老大你别生气,我不说了嘿嘿。”
冯锡尧对他这个臭毛病已经无力吐槽了:“昨个儿前个儿连着喝了两天,今晚再喝我就得交代在酒桌上了。所以,今晚是你俩的主场,我负责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