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旬低头看了眼眼珠子慢悠悠转的齐元霜,总觉得他脑子要思考出火星子了。
刚才齐元霜和裴清羽那一大串有来有往的话,他也只能隐约听出两个人实际上都在拿傅长阙作筏子,不过听出来听不出来都无所谓,那些事情和他并无干系。
他就算听懂了也能当做没听懂。
“那就少来往。”陈方旬平淡道,“只要傅长阙不找你给他看病,你和他碰不了几次面。”
“唉。”齐元霜忽地坐正,“我现在比较担心你。”
陈方旬:“?”
他听得好笑,抬了抬眉梢问道:“为什么要担心我?”
“担心正直书生被白骨精劫走呗。”齐元霜支着脸,面带笑意打趣陈书生。
陈书生每天上班仿佛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似的,不是这个“陈助救命合作方发疯”,就是那个“陈方旬你为什么和他走那么近”。
背着书箱上下奔波。
“那傅长阙是什么?”陈方旬听他这么一说,好奇问道。
齐元霜一摆手:“谁管他是什么,老虎精黑熊精都随便。”
陈方旬见他这个分法,沈敬玄宁善渊那群人都能安个名号在上头。他无奈摇摇头:“那你是什么?”
书生精怪都有了,他齐元霜在里头又是什么?
“我当男鬼。”齐元霜慢悠悠道,他朝陈方旬狡黠一笑:“男版聂小倩也行。”
他站起身,端着自己那杯咖啡:“抓紧时间还能再休息一会儿,你这一天到晚工作那么忙,午休还是很重要的,回办公室睡一会儿吧。”
陈方旬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和他并肩离开咖啡馆。
站在咖啡馆门口时,他像是终于和齐元霜对上脑回路:“你是聂小倩,那我这个书生就得是宁采臣了。”
“会开玩笑了,进步很大。”齐元霜喝了口咖啡,朝他比了个大拇指,又摸出手机活像检阅:“我要去给楼竟风看脑子。”
他嘀嘀咕咕:“又要见到楼万霄那张傻脸,我身边最近含蠢量过高了。”
陈方旬简洁道:“我送你。”
齐元霜抬起头看着他:“太麻烦你。”
“我下午要去楼氏开会。”陈方旬说,“不麻烦。”
他下午要陪同楼竟风出席会议,和齐元霜下午的安排是一路。
“小楼总出国找原材料了,这段时间他并不在楼氏。”陈方旬又为他的嘀咕做了回应。
齐元霜的笑容多了情真意切:“太好了。”
陈方旬去地下车库开车,齐元霜去雾海拿医药箱,车在雾海公司停下时,齐元霜也提着医药箱到公司门口。
齐元霜几乎是飞进副驾驶,医药箱放后座,乖乖扣好安全带。他看着前方路况,问陈方旬:“楼竟风最近情绪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