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的脚趾都蜷在一起,不敢放松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周辞宴故意的,涂药的过程,尤其得慢。
谢棠脸侧过去,不敢看他,催促道:“你快点。”
“得把药揉进去,要不然不见效。”
周辞宴微不可查掀起唇,指尖似有若无地蹭过。
想折腾她还不简单,他有的是办法。
谢棠那根绷着的神经,松动了,她慌促着扯下裙摆,遮住裙底的狼狈,“够了。”
周辞宴轻笑着收起手,敛眸,用纸巾轻轻擦拭干净残余药膏。
偏偏裙摆被挂在腿上的薄薄小布料卡住了。
周辞宴垂眼,那个画面悬在眼前,联想起方才之间的触感,他眸色深了几许。
他轻咳了声,问:“洗手间在哪?”
谢棠皱眉,他找洗手间干嘛。
她一抬眼,瞬间明白了。
她的脸憋得更红了,心里不禁骂道,真是活该,叫你乱来。
她抬手指了一下,“那边。”
周辞宴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他真是活受罪,折腾别人,也折腾自己。
他在洗手间里冷静了好一会,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出来时,谢棠脸上的热意,已经消散了,裙摆也被放了下来。
她端正地坐在那里,好像刚才的荒唐不曾发生过。
“收拾好东西,你可以走了。”
不等周辞宴走近,谢棠就开始赶人了。
周辞宴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疏离,他漫不经心地收拾着那些餐盒,扣好,放回原位。
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倚着桌子,看向谢棠,“我找你来,真的有事。”
“什么事?”
谢棠也开始收拾东西,她将那些画稿整理好,打开保险柜,放了进去。
之前,她的画稿别人偷过,后来买了个保险柜,就再也没丢过。
“我无处可去,想让棠宝收留我。”
谢棠拧动钥匙,皱紧眉,回头看他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轻嗤:“堂堂周家二少爷,会无处可去?”
“你也说,我是周家二少爷。”
他加重了周家二少爷这几个字。
他在周家,不过是挂名的二少爷,能力不行,又是个纨绔子弟,水深火热中长大,要不是周奶奶念着大儿子的旧情,他早就被叔叔一家赶出去了。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也确实无处可去。
但遇到她之前,他都在哪呢。
谢棠每次去周家,都不曾看见过这个小叔子。
订婚宴那天,是他们的第一次见,也是他们放纵的开始。
谢棠垂下眸子,默不作声地,从包里翻出一张卡,走到周辞宴面前,甩在一边的桌面上,有种千金砸钱地既视感,霸气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