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走远了,槐难站起身来,伸手扶我,我抓住他的手,也起身来:“他们家在这栋楼有两套房吗?”
槐难看着我:“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些有钱人怎么每句话都这么讨人厌,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可能在外面有十套八套豪宅的人,嫌弃地说:“不奇怪!但是他家都这样了为什么还分开住”
槐难好像怕我不高兴,说话谨慎了许多:“或许是不想和老人一起住?”
“都这样了,还什么想不想的”我都无语了:“那套房子,横竖也够四个人住了,然后把楼下租出去,不是宽裕些吗主要他们家都这样了不得先保障生计啊?”
“有道理”槐难才想明白这些事跟着大少爷真是没话说
“我们下去找那位奶奶吧”唉,我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也不是他的错,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眼界,他的眼界不容易看到这些,也是正常的
他点点头,我们顺着楼梯,来到了楼下。一楼的天井被上面几层的电线遮挡得几乎没有什么光线,抬头看上去好像置身于盘丝洞,密密麻麻全是网楼下非常潮湿,大概是阳光照不进来,积在天井中的水散不出去,就一直积着每家每户门前都放了许多木板和折叠好的纸箱,整一圈像个废品回收站
“也不知道那位奶奶住哪户”我被槐难牵着,在他身后问。
槐难环顾了一下一楼的院子:“每户好像都差不多”
这是,其中一户的门被打开,我们同时朝那边看去,可惜出来的是位大爷
我们赶忙走上前去,我礼貌地问:“大爷请问三楼出事的那家人家,是不是还有位婆婆住在这?”
大爷撇了我们一眼,手朝着大门挥了挥,反了个白眼,继续整理他的纸箱
我和槐难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户人家,在这栋楼的口碑还真是差得不行人神共愤
槐难带着我走到这栋楼的入口,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有人住的地方这是,有人从入口传达室探出头来:“你们找谁?”
是个老婆婆,花白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脸这传达室是隔板加玻璃搭的,四面很薄,看上去冬冷夏热玻璃上贴满传单,把玻璃遮得一点光线都不透,我探头看了看里面,一张小窗,上面潦草的铺着被,仔细看,杯子下的小窗,是用纸箱垒起来的床的一头高出一些,像枕头的地方,也只是多垫了几层纸箱子而已地上放着一口锅,再多,就没有了看着看着我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小房子
“林夕?”槐难在叫我我回头看向槐难,怎他也变得那么模糊:“林夕”他伸手抚过我的脸我突然就能看清他了他又轻轻抚过我另一边脸,手指比刚才湿润一些待我完全看清后才发现,他手上,沾着的是我的眼泪?我去!我怎么哭了?好丢人!
槐难还没发现我的尴尬,关心道:“你没事吧?”
我嘴角一抽:“呵没事没没睡好”我怎么就哭了呢?为什么啊!这有什么好哭的啊!又不是没见过比这更惨的!太丢人了!
知道我在找借口,槐难也没再多问,带着我上前:“婆婆,请问您是三楼”
还没等槐难把话说完,老婆婆忙回:“他们怎么了?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
看来就是她了我也凑上前去:“他们没事我们是像问问,那家的孩子去哪了?”
“嗷”老婆婆松了一口气:“唉我还以为又惹什么事了孩子孩子去上学了”
天井的电线遮住光线,我还以为已经很晚了,原来还没到放学的时间我打量了一下小屋,又问:“婆婆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住啊?一个人住这里不是很不方便?”
老婆婆支支吾吾着:“我唉我腿脚不好,上下楼不方便,这!这很方便的!”
我点点头,根本没有相信我看了看槐难,槐难对我笑笑,问婆婆:“婆婆,孩子放学一个人您不担心吗?他在哪个学校上学?我们帮您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