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意识到自己在被人当成货物来卖。她受了伤,全身每一处都疼,而且很久没进食了,嗓子干哑,浑身没一丝力气,甚至意识也不太清醒,该怎么离开呢?
赵教头见没人买,又将价格往下压:“三两银子,只要三两银子,这女的看着是个能生儿子的,买回家肯定三年抱俩。”
价格不能再低了,再低就还不上赌债了。赵教头一脸期待地看向众人,盼望着来个想媳妇想疯了的单身汉把人买了。
“哎呀,我说赵教头,你这回注定要亏本咯!”
“嘿嘿嘿,我倒要看看哪个傻子要买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
“我看她是快死了,赵教头你不如来我这买一床草席,等她死了裹着埋了,省事!”
风凉话一阵一阵的,赵教头气得脸都黑了。
笼中女子这时开始挣扎起来,晃动着手腕,似乎想挣脱被绑着的手。
她既然没死,那就要竭尽全力活下去!
赵教头本来心情不好,见她乱动,怒气一下子就涌上脑门,拿着棍子故意往她伤口上捅:“乱动什么?你个赔钱货,安分点!”
伤口沁出血,疼痛猛然袭来,她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按照以往的经验,应该是伤口发炎,再加上没吃东西低血糖了。
怎么办?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要折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了吗?
“赵教头,别打她了,将她卖给我吧。”
一道清润的男声在人群中传来,众人纷纷转头,看看是哪个傻子。
赵教头听到有人要买,立马放下棍子,转身看去,人群中走出一个面容清隽的年轻男人。
有人认出来,这是在桥边卖字画的那个书生柳明安。
柳明安从怀中拿出银子,不多不少,正好三两:“赵教头,我买她。”
身后又传来传来妇人声音:“哎呀,明安啊,别花这个冤枉钱呐。”
柳明安回身,原来是经常找他帮忙写信的钱大娘。
钱大娘苦口婆心道:“明安,你一表人才的,娶媳妇儿还不容易,干嘛要买个破了相还断手断脚的女人回去呐。”
赵教头正着急脱手这个烫手山芋,见钱大娘坏他好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将银子抓在掌中,警告道:“老婆子休要多嘴!”
说完又喜笑颜开对着柳明安道:“这位公子,这个女人以后就归你了。”
赵捕头钻进笼子,把那女子双手解开,然后拖出来。
女子浑身软趴趴的,即将瘫倒在地,柳明安连忙上前,将人接住,用力扶着她,让她靠着自己支撑着身体。
“姑娘,你还好吧?”柳明安轻声问道。
怀中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双眸凌厉目光如箭,看得柳明安背后发凉。然而下一刻她就昏死过去,不省人事了。
钱大娘见此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哎哟,你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柳明安好脾气地笑了笑,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