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得知后,立刻前来救治,四皇子外伤好治,可对他所中之毒却束手无策,只得以以毒攻毒之法强行压制。蒂邑族对男女之事,不似中土那样礼教繁杂,族中圣女是同四皇子年纪相仿的玩伴,身份也尊贵持重,大祭司便将四皇子的日常照料琐事,交由圣女打理,谁知这一打理,便出了天大的混乱。圣女隔日循例为四皇子诊脉送药,谁知年关前,大祭司骤来皇子的居所,却见二人衣冠不整,已经越礼。查问之下,二人生情已久,四皇子并不多做辩解,只说自从伤愈之后,总是难以自持。大祭司心中清明,那以毒攻毒的药,定然是乱了四皇子的心性儿,但这话,他并未向所有人言明。事关重大,蒂邑族宗主同诸位祭司商议,最终决定弹压此事,暗地处理,却不料在下确实是夫人。结亲这事儿,是梁相为了不让洛银河入朝为官,下的绊子,轻辱之意浓厚。只是连洛银河都算上,谁也没想到,李羡尘一口应了。更是给足了洛银河面子,以府为聘,府里上下都称他东家,军营中称为洛先生,“夫人”二字,从来没人提过,终于到了刘顾这里,破功了。李羡尘皱眉,刚要开口,他身边副将姜远开口道:“军中无夫人,这位是太常寺卿,洛银河洛大人。”昨日做错事,今日说错话,两次马屁拍在马腿上,刘顾只恨不能回去扇自己的狗头师爷一顿板子,那个蠢货,昨天同他讲,此次的南征军中,清一色的男子,一个侍妾都没带,主帅是当朝开国将领,年轻人血气方刚,若是好生攀附,日后寻个机会,求他在在圣驾前美言一二,哪怕不能回都城里去,也不用在这边陲之地戍守。结果……却不知道李羡尘刚刚大婚,是来行邃益礼的,所谓夫人还是个男子。听了这些后,刘顾打定主意,今日要好好赔罪,一番打探,得知这位夫人曾是将军的幕僚,文人嘛,送些书墨画卷总是错不了的,便费尽心思可着巴临郡搜罗了一圈还能拿的出手的笔墨丹青,又不想,开口一声“夫人”李帅就变了脸色。刘顾知道自己又捅了娄子,慌忙道歉。李羡尘没理他,转了目光去看身后洛银河,见他面色如常,不愠不喜。洛银河自和李羡尘成婚之后,“夫人”这个称呼,就从未在他耳畔响起过,以他的七窍心思,又如何不知是李羡尘回护他的尊严。知道这小小的细心之举,洛银河展颜摆出一副会意的神色,伸手在将军腕上拍了拍,转向刘顾道:“刘大人也没说错,在下确实是夫人,大人一早到访,所为何事?”刘顾见他无心计较,稍稍松了口气,道:“下官,主要是来为昨日之事赔礼道歉的,却不想……”咳,是个实在人,洛银河把话茬儿引开了,他自己偏偏又要绕回去。“这二位,是蒂邑族的来使,三少宗主姜天玑,会在巴临小住,还请刘大人好生照顾。”洛银河实在不想再在一个称位上跟他嚼舌头,直接将话题转到了公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