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说的是,是奴婢失言了。”挽霞忙道。“无妨,聊天罢了。今日天气好,咱们出去走走。”说着就起身了。挽霞忙跟上,心里倒是也不觉得自家主子真就那么温和。霁月轩里,晚膳之后,雁南归也拉着人出来。提着灯笼又晃悠进了梨花林子里。“这灯下看花,也有点意思呀。”就当是消食,晚上的时候,这甜香味像是更浓了一点。舒乘风也难得放松的走着,偶尔摘了一朵花,在指间捻着。“宫中也有一片梨花。”舒乘风笑了笑,接了她手里的灯笼自己拎着。云及要帮忙,他只是挥挥手。“唔,看来,这片梨花,是有故事的。”雁南归道。“宫中,有一处叫做飞雪轩,这个飞雪,是指梨花花瓣。据说,这名字还是先帝一位宠妃自己起的。前些年的时候,这飞雪轩前面的梨树长得特别好。”“不过,一场大雨后,却露出些不好的东西来。两只木偶,上头赫然是姜太后与她的幼子的生辰八字。年深日久,竟不知何时埋在那的。”雁南归嗤笑一声:“果然这宫中鬼怪就是多。”“怎么说?”舒乘风一只手牵着她走着问。“还能怎么说呢?这种东西,再神奇,也只是个木头。埋那么久,还是树底下,能不腐烂?就算形状还在,竟也还能看出生辰八字?竟也一字不差?”雁南归摇摇头。“宫中的梨花树,就算是不下雨,按着时候也得浇水,总不能叫娘娘们跟前有了枯树吧?”“你就是聪明,不必点就透。”舒乘风笑了笑。“但是,这么一件事,自然有人是信得。借题发挥也好,还是真信了也好。不过姜太后是不信的,她打架舒乘风正要说话,雁南归就踮起脚,轻轻在他嘴唇上点了一下:“还是……愿殿下早日能进宫呢。到那时候,殿下念着昔日稀薄的情谊,肯照拂一分,便是妾的荣幸了。”舒乘风失笑,可惜现在没有多余的手。只能在牵着她的那只手上用了一点力气。“休要胡言。”反正自打她进府,说起他日后登基之类的话就没客气过。像是……早就看定了如今皇位上那一个迟早要死。或者说……天她好像从来没在意过那人一样。“殿下怎么还发呆了?”雁南归伸手,在他腰侧挠了几下。舒乘风低头看她:“莫要闹,我只是想起你……似乎一向不怎么规矩。”“殿下要规矩的?那我可学不来,不过殿下可别想歪了,只是我本人没规矩,可不是我爹对大衍朝不忠。也不是我爹对陛下和太子没规矩。”雁南归挑眉,坏笑着道。“……你这脑子,转的太快,想的太多。夜深了,回去了。”舒乘风笑着拉着她走了。丫头们还是折了几支梨花回来插瓶。屋子里也有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的。你不经意间能闻见,真要定心去闻却又没有了。舒乘风也不知是为什么,虽然下午已经胡闹了一次了。大概是晚膳吃的好,精神十足,就在这样似有若无的味道里狠狠胡闹了半夜。还说些叫人羞耻的话,什么棠儿更比梨花白,这一捏怕是要出汁水什么的混账话。又说什么梨花清甜不及棠儿香蜜什么的……饶是雁南归脸皮子够厚,也是臊的脸红脖子粗。恨的咬了他一口,虽然没见血,可也留下个淤青的印子在肩头。当时俩人都不曾在意,倒是因为这个印子,还闹出事来。一早上,雁南归起来的时候,舒乘风已经走了。今日有早朝。正院请安,无非还是那些事,叶良娣就是个太阳能怼人机器,还是一个月只需要晒一回,一回十分钟那种。你都不用担心她没动力了,只要一个月里,太阳肯出来一次就行。所以,除了新人,大家基本也就免疫了。主要是,她也不是很敢跟雁南归说太多话,主要是雁南归说话是不多,但是专门挑软肉扎。她心里还担心雁南归知道她之前说自己怀孕那事来着,短时间内,还是有点尴尬。不过,这种尴尬,等晚上请了太子去的时候,就化作了愤怒。太子是不太想去啊,他就不喜欢跟傻子打交道,更是没心情哄着她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