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的时候,依旧是黑暗,但是却感觉到前头站了两个人。“哦,帝后醒了。”含章站了起来,笑吟吟地看向嘉鱼,“这里的是情况帝君会和您解释,帝君另有交代,我便不打搅了。”溯光声音响在头顶:“你方才掉在弱水里,现在试着运气,可有什么损伤?”真的是他。嘉鱼有些恍惚,听到他的声音,先前的仿徨渐散去,仿佛心总算落了地,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回答,声音却还有些迷糊:“……我现在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不知道怎么运气。”“无妨,以后教你。”黑暗里,他的声音清冷静穆,“你怎么会去阵法哪里?”“……阵法?”溯光与她说话,嘉鱼才觉得好过一些,也渐渐清醒起来,只是听到他这话,她有些纳闷,摇了摇头,“不知道,今天我回宿舍了。”她再四处看了看,慢慢站了起来,这就像是一个漆黑的大棚,外头什么光线都没有。这种黑暗让她有种刻入骨髓的恐惧,干脆又坐了回去,眼下也顾不得什么,害怕自己又被黑暗吞没,她又扯了扯他的袖子。溯光看了看她,少女眼神空洞彷徨,正小心翼翼的拽着他的袖子,起她刚刚抱着自己不放的模样,估摸着她有些怕黑,溯光干脆在她旁边坐下,声音在黑暗里要温和许多:“害怕?”嘉鱼的确怕黑,现在也不想逞强,依旧拽着他的袖子,下意识贴着他近一些。她看不见,溯光却能看到她几乎贴在了自怀里。她声音有些瑟缩,咬了咬唇,还是遵从自己的心,没有去逞强:“……这里有点黑。”话音刚刚落,周围忽然有银光聚拢。嘉鱼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去,有东西便从身上滑落,微微一垂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盖住他外袍。湛蓝绣着银纹,光华流转。眼前,溯光一身流云广袖,银发覆霜雪银辉,微垂的眉眼清冽淡漠。击空明兮溯流光。天上无月,月却在眼前。周围一片漆黑,唯有她身边之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月辉,朦胧的照着周围的环境。依稀间,似乎可以看见波光粼粼,周围也有轻轻的水流声。嘉鱼有些发呆,下一刻,已经被他拉了起来:“走吧。”周围寂静一片,只能听见衣袂的声音,这寂静让嘉鱼有些不大舒服,只能努力开口找话:“你来这里做什么?”“幻境。”溯光回答倒是明确,“恶念暂且没有办法,但这个空间尚可摧毁。”“……”嘉鱼识相的住嘴了,不能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她又得生孩子了。现在这种情况,嘉鱼不想和他墨迹,手也被他拉着,她虽然尴尬,但黑暗太过恐惧,只有呆在他身边,才能安心一些。耳边水声又渐渐近了,嘉鱼响起刚刚落水,有些害怕,忍不住又倒退一步。“这是弱水。”溯光微微蹙眉,手还是紧紧拽着她,“不要过去。”即便再不知道玄门之事,但是传说还是知道一些的,嘉鱼倒吸一口冷气,有些害怕,“这不是冥界的河水吗……我们这是在冥界?”“非生,非死,生死交界之处。”现在她视线受困,嘉鱼不敢乱动,非但没有挣脱溯光的手,反倒再握了握,他的手有些凉,但是这样握久了也开始暖和:“含章说我们进来才能出去,对了,楚颐和叶教授呢?”想起这里的弱水,她倒吸一口冷气:“你……含章不是说你等在这里吗,他们走丢了怎么办?”她对自己动作浑然不觉,溯光看了看她的手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蹙眉:“含章与我说的时候,我才知晓你房中还有两个男人,深夜怎会与外男共处一室?”“……他们是我同学和老……师。”师字最后一个音明显哑了下来,嘉鱼几乎想糊自己一巴掌,他是什么人,她废这功夫,和他解释个什么。溯光“嗯”了一声,倒是平静坦然,“即便师长同窗,总归不妥。”“……”这干你什么事情?嘉鱼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嘀咕:“我开派对也和你没关系吧,你谁啊,宿管啊?”溯光回答地很冷静:“是你夫君。”嘉鱼一愣,想不到他回答这么理所当然,脸色迅速的涨红,直接挣脱他手,堵住了耳朵恼怒:“你有完没完?既然要这个身体,你拿去给宋锦年好了,我大不了回井里去,说不定还能回去。”“来不及了,”溯光很正经的和她讨论这个事情,“宋锦年已死,这身体本不能再用。”嘉鱼一愣,忍不住看了自己的手,明明自己能跑能跳能吃,怎么会是死了呢:“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