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我这一脚下去,你这腰可就废了。不知道以你这么大的能耐,能不能继续在工地混下去,或者说你有没有其他养家糊口的手段?”说着,鞋跟威胁似的在他后腰脊柱上踩了踩。“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了点钱,赔你的医药费足够了。怎么样,想要这笔钱吗?”“别、别别,小希,脚……脚下留情。”温彪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畏惧的神色,“咱们都是同乡,一起出来打拼,就、就该是互相帮助的,你总有用得着彪哥的时候。”一边蹲着的工人也有人趁乱插嘴:“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人坏得很,别招惹他。”滕冰抬头,一群工人排排蹲着看热闹,没看出是谁说的话。滕冰笑了一下,猜测应该是温彪这人平时欺负别人欺负惯了,不过这些人愿意给自己提这个醒,也实在是让她没想到。“谢谢各位大叔大伯提醒,不过做错了事的人,不受点儿罪他长不了记性。”她笑得清纯无害,看起来就是个柔柔弱弱的花瓶,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就有点虎了:“放心,我有钱赔他医药费。”转过头又看了看面馆老板,“还有刚刚那碗面和您店里的损失,我都会赔的,不用担心哦。”“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温彪声音惊恐,怎么感觉她好像在交代自己的后事?“没什么呀,你不是要钱吗,我只是想送你一笔医药费而已!”面上带着笑,脚下抵着他的尖细鞋跟却猛地用力,狠狠地踩了下去!“啊——”赵连露滕冰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去。鞋跟的威力到底有限,温彪吃些苦头,将养一阵子就好了。有人证物证,她最多也就算个过激防卫,再加上温彪那种人警察见得多了,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录了口供之后,只是交代滕冰需要替他付医药费、再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多去医院探望探望他就完了。滕冰当然是满口答应,只不过温彪似乎满脸惊恐不太乐意似的。医药费用的还是她以前当大明星的时候的那张私人银行卡,她想了想,又给温小希的哥哥温大河的账上打了十万。只不过滕冰已经在社会意义上死了,万一银行发现了这张卡的收支记录,那就是个恐怖故事了。她上次买手机就用的这张卡,果不其然,当时就被任姐注意到了。说起任姐,她是自己的经纪人,也是陪伴自己最长时间的人,滕冰早就把她当妈妈来看待了。以前这种温度降低的夜晚,自己拍完戏收工回来,都是任姐招呼着把自己带上保姆车,十分周到地给自己盖上毯子端来热茶。现在这样似曾相识的场景,她拿起手机想给任姐打电话,熟悉的号码拨出去,响起来的却是冰冷的提示她没有手机卡的电子音。都是那狗男人害的。滕冰好久都没有这么叫过墨承夜了,现在又觉得他罪不可恕,只有叫这个称号才能解心头之恨。她本来就和任姐说好了要去见一面,是墨承夜半路杀出来,把自己带到他身边。那你最起码要负责吧?结果像眼下这样的情况,本来可以来接我帮我处理的人被你赶走了,墨承夜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就跟徐瑾然出去那么一会儿你就恨不得把我锁起来,现在我都消失快一天了,怎么还不来找我?还是在亲完我之后消失的,怎么,占完便宜就跑啊?她以前总觉得自己性子要强,自己就能解决好所有的事。现在看来确实也解决了,只不过心里不怎么舒服。大概是习惯了有人对自己好,开始变得矫情了。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借着路灯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唾骂自己现在娘们唧唧的,却又忍不住地想自己还是去接一下墨承夜。他在s市原来是没有产业的,或者说他的产业都是借着徐瑾然的名义在经营,现在他来了,徐瑾然也脱离徐家了,滕冰记得,有一处世纪大楼应该就是墨承夜现在办公的地方。她走了一路,已经入秋的晚上气温并不好受,终于走进了大楼,里头灯火璀璨,倒是暖和了不少,只不过前台的接待小姐就不那么让人舒心了。“小姐,我们现在已经下班了,您有什么业务的话请明天再来。”“我不是办业务,我是来找人的。”“找人也需要在工作时间,对不起,现在我们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请您明天再来。”客套又疏离的话,也算是职务所在,滕冰挑不出什么错处——如果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前台小姐点头哈腰地把另一位打扮得妩媚动人的小姐迎进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