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开车的凌简越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眸色中夹杂了不悦。姜秒才睡醒,加上说了一下午的话,这会儿嗓音发哑:“感觉挺好的,那女孩很懂事,又特别好学。”陆坤:“我们的主旨就是为了帮助那些想学习又缺乏条件的孩子。”姜秒:“嗯。”陆坤:“你呢,累不累?”姜秒:“其实挺累的。”陆坤:“那你晚上好好休息,再吃点润喉含片,我听你嗓子好像不舒服。”姜秒清了清嗓子。对面犹豫了一下,陆坤接着道:“姜秒,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叫上邢洋他们,一起去野炊吧。”姜秒刚准备回应,只听凌简越的声音突然凑近:“秒秒,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听到他叫“秒秒”,姜秒机械地转过头,对上凌简越的目光,他唇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姜秒,你是……和男朋友在一起吗?”陆坤试探地问。“嗯。”姜秒应了声,边瞪凌简越。凌简越满意地收回视线,继续专注开车。陆坤:“嗯……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咱们完了再聊。”姜秒:“行。”挂断电话以后,姜秒偏头质问:“凌简越,你什么意思?”凌简越语气无辜:“字面意思,带你去吃饭。”姜秒的确还饿着肚子,一块面包一袋干吃面根本不顶事,就算知道凌简越使坏,她姑且也先接受了他的提议。他们没去饭店,而是随便进了家路边小馆,姜秒要了碗面。她想快点吃完,回去好好休息。凌简越在来之前吃过饭,他没有点餐,坐在对面安静地看姜秒吃饭。等姜秒吃完,他递过去一张纸巾,同时提醒她:“不可以和那个男生单独见面。”“互不干涉,懂吗?”姜秒没接他的纸巾,对凌简越的态度表示不满,“我做事有分寸。”“我相信你。”凌简越的声音低沉落下,“但不代表我相信他。”他的眼中流露出警告,姜秒发现,这个人可以在不正经、优雅、令人不寒而栗的三种状态中切换自如。姜秒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那就看看谁会是对的。”凌简越身上有一种浑然的傲气,姜秒不想输给他。作者有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再次回到车上,逼仄的空间里低气压四处弥散,凌简越将打开导航页面的手机递给姜秒:“地址。”姜秒输入自家地址。从市区回家的路程仅十几分钟,姜秒没准备再理凌简越,不过后来是他先开口的。“姜秒,你今天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什么?”“知道遇到麻烦找男朋友。”姜秒嘴不饶人:“难得你还有点儿利用价值。”“不是有点儿,是很多。”凌简越认真纠正她。姜秒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车在姜秒家大门前停下,凌简越和她说:“你以后周末是不是都要去做家教?我送你。”“不用,以后我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姜秒客气拒绝,“还有——”“一码归一码,今天的事我谢你,但我的立场不会变。”她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不想让凌简越误会她因此被收买,姜秒依然讨厌他。“嗯,我知道。”凌简越靠在座椅上,侧头看她,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方向盘,语调中拖出柔和,“姜秒,我们慢慢来。”他会等她自己明白。这些在姜秒看来,都是渣男哄女孩的套路,她推开车门:“走了。”凌简越目送姜秒的背影消失,随后打方向盘调头。回去的路上,他的脑中再次浮现今晚的画面:坐在台阶上的女孩,仰头伸手向他借钱的女孩,在他车上浅睡的女孩……姜秒总能带给凌简越意外的惊喜与心动。但愿,她是可以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姜秒回到家,沈清芸正在客厅看电视,她问姜秒怎么这么晚回来,姜秒随便和她聊了几句,便回去自己的房间。最近沈清芸很少提起和姜淮在的事,可能是两人之间达成了某些约定,比如不要给孩子带去困扰。姜淮在是个要面子的人,不止对外树立优质形象,在姜秒面前,他也一直维护自己身为父亲的威严。姜秒没有多问,反正她觉得父母离婚,只是迟早的问题。夜里,姜秒做了个梦。她身在杳无灯光的漆黑长巷,天上一轮血月,她摸着冰凉的水泥砖踽踽前行,对面突然扑来一条恶犬。姜秒被吓醒,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周一。上午最后一堂课结束,辅导员找姜秒帮忙整理资料,等她去吃饭时,食堂里的人已经不多,甚至个别窗口都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