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的事、无关的人。”
陈树律垂首,喃喃自语,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霜降
翌日。
敖嘉照常来公交飞车站台,左手颠着为陈树律准备的早餐奶,右手拎着保温杯。
深秋早晨,绿化带里覆上层白霜,点缀在枯黄的草丛间。
敖嘉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一激灵,浑身哆嗦了下,抬手把针织帽的边沿又拉下几公分,嘀咕:“终究是年纪到了。”
想当年初高中,整个冬天全靠校服加牛仔裤,愣是没加秋裤,照样过来了,可现在。
她伸了伸脚,低头瞥了眼裤子,都快赶上当年的加绒党了。
“不过,好就好在,这个世界没有骤然降温和连绵阴雨,就是刮风。”
敖嘉甚是欣慰,她真的很厌恶原来世界的深秋,一到这个时间段,整日连绵的阴雨,搞得上学的路泥泞不堪,也害救援的道路受阻。
让她在那个难挨的深秋失去相依为命的奶奶。
从那以后,她就拼了命学习,拼了命离开整个深秋至冬天都是连绵小雨的南方。
这里埋葬着她的种种不堪和伤心的回忆。
“呼……”
敖嘉抬头望,灰蒙蒙的天空像随时都会崩塌。
寒风再次袭来,从她敞开的拉链灌进去,把她的思绪扯回来。
公交飞车准时停靠在站台,然而敖嘉还没看见陈树律的身影。
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她想。
要不,给他发个消息。
她随人挤上车,一屁股坐在刚空出来的位子上,把手里的东西放好后立即给陈树律打电话,却被对方挂了。
?
敖嘉不解,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挂电话,难不成他发现拿错药的事儿了?
敖嘉不信邪,准备再打一次,刚点击页面,陈树律的声音就从头顶上方传来。
“我起晚了。”他说。
鼻音很重。
敖嘉抬头,今天陈树律穿了一件驼色外套,内搭黑色中领针织毛衣。
双瞳布满红血丝,显然没休息好,整个人看起来蔫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