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那孩子吊儿郎当的,跟你倒是臭味相投得很。”
安克儿不搭话,只是将头抵在地砖上,眼底蓄满风暴,等待时机。
“你昨天和他去哪儿鬼混了?”
“看校庆……”
话还没说完,迎接他的又是一脚。
“嘭——”
安克儿整个身子再次撞向楼梯口,疼得他面容扭曲,但这还没完,安定远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安克儿头偏往一方,额前的碎发耷拉着遮住眼睛,他淡然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又规规矩矩跪好,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老子告没告诉过你,少去学校!”安定远扯起安克儿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你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父亲,帝国高中百年校庆,我就是好奇,去看看,毕竟我也活不到第二个百年校庆。”
安克儿如实说。
“滚去面壁。”安定远甩开手,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仔细擦拭双手,仿佛刚才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这三天别让他踏出房门一步。”
说完后便离开。
安克儿仍旧跪在地上,目光追随着他父亲的背影,恨不得在他后脑勺上开几个洞。
过了很久,保镖进来搀扶起他朝地下室走去,安克儿知道他父亲又要顶着自己的名号去做不光彩的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被禁足。
小时候,他不理解,明明都是父亲的孩子,可父亲却更疼爱哥哥,后来稍稍长大些,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出身低微,入不得安家的眼,因意外怀上他后就被安家赶出门,直到他十岁时才被安定远接回家里。
按照安家的实力,不可能花费十多年才找到母子俩,除非是安定远不授意。
回来后的第一年元旦,安定远就带着安克儿出门,那是他分开后和母亲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他跪在石板上,呆呆地盯着石碑上母亲的照片,父亲告诉他,母亲因病走的,没抢救过来。但安克儿懵懵懂懂的,印象里母亲不像患重病的样子。
“二少爷,到了。”保镖的声音将他从久远的思绪里拉回来。
安克儿熟稔打开门,转身向保镖欠身,随后走进去,仿生机械人把他摁在电椅上,手腕立刻被金属扣扣上。
这个房间是父亲专门为他准备,电椅上的人一旦离开,警报会立刻传到安定远的光脑上。
保镖亲自看着安克儿坐在电椅上,直到电流通过他全身,疼得他面容扭曲,手指握成拳,然后才缓缓合上门。
而另一边,敖嘉从月亮记出来后第一时间给陈树律打电话。
“阿律,你过来没?”敖嘉单手背上书包,戴上陈树律买的帽子,“我在百货大楼等你。”
“我这边估计还得一小时,你先去,告诉我地址就行。”陈树律刚把拉面端出去就接到敖嘉的电话。
他向店外看了眼,朔风凛冽,过往的行人步伐匆匆,时不时拢紧衣领,然后才回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