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一个倒吊瓶子映入眼帘。
那是什么?
时韵的困惑一直维持到她看见刺入手背上的针头,才从脑袋里挤出医学史的相关内容。
星际时代已经少有人用点滴这种给药手段。
“你醒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有点耳熟,紧接着温热的手覆上她的额头,某人憔悴的脸近在眼前。
冷白的皮肤暗淡了几分,眼睛凹陷下去,眼底全是血丝,下巴长出一圈青色的胡茬,嘴唇起皮,嘴角还冒出个指甲盖大小的泡水。
“你怎么了?”时韵惊讶地问,没见过这样的许攸。
狼狈得可怜。
“你睡了三天,没醒。”许攸抿了抿唇,莫名有些委屈。
时韵抬了抬手,将手背上针头显露出来,问:“你给我打了什么?”
“营养针。”
“什么时候开始打的?”时韵随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棉棒,拔下针头用棉棒堵住了流血的针眼。
“你没醒来的那天中午。”
时韵:“……”
时韵不知该怎么解释才显得没那么尴尬。
“如果不打营养针,我那天下午就该醒了。”最后,时韵选择如实相告。
许攸:“……”
“我跟你说过,之后几天我会有些嗜睡。服用药剂之后身体需要深度睡眠才能修复,不过为了让身体能够维持下去,在生命体征到达临界值的时候我会醒来补充必要的营养和活动。现在醒来是大脑认为我的肌肉需要基本的活动。原本我会分几天进入深度睡眠修复身体,加上人体原本每天就需要的睡眠并不会显得夸张。”
见他面色愈发不好,时韵尴尬安慰:“不过现在一下子睡了三天,身体已经修复了七七八八,比预想的快许多。”
许攸:“……”
是他多事了?
许攸很是气闷,但心底里到底是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她没事。
“饿了吗?要不要吃点?”许攸捏了捏麻木的眉心问。
时韵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点了点头。
“餐桌上有小米粥,温的。”
那是许攸一直让人备着,因为不知道时韵什么时候会醒,只能常换常新。
“哦。”
时韵穿上拖鞋,去洗了把脸。
刷完牙,洗过脸,将头发梳好,时韵走出盥洗室的时候,许攸已经将粥和小菜摆上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