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连谢彦自己也觉得阿月这麽做没错,只是要是阿月能不把娃甩给他这个背锅的来养,那就更好了。
只可惜在阿月眼里,他就是原主,娃不甩给他甩给谁。
一旁铁蛋已经把脸都快扣到了碗里,虽然他那碗肉不是辣的,但也非常入味,而且还没有一丝肉腥气,不知比中午的猪头肉好吃多少倍。
铁蛋虽然知道他爹会做饭,但还从来没见他爹做过这麽好吃的菜,美食当前,让他暂时把他亲爱的娘亲也给抛在脑后了。
三人风卷残云后,柳如烟心满意足的回去睡觉了。
谢彦和铁蛋却睡不着,因为他们下午睡了半天,而且刚吃过饭睡觉也不太好。
谢彦便趁着月色,带着铁蛋出去消消食,顺便看看现在也算是他的故乡的老榆树村。
虽说前几年半个大啓都闹旱灾蝗灾和瘟疫,边关更是战火不断,但属于大啓中部偏南的青川府和邻近的府城,却相安无事,风调雨顺。
老榆树村虽说位置有些偏僻,但却山清水秀,鱼米之乡,村子北边靠山,西边还有一个非常的大的湖泊,就是今早原主落水的地方。
老榆树村家家户户基本都是竹篱笆院子,院子里不是种花就是种菜,虽然房屋基本都是土坯建的,但却结实规整,完全不会给人寒酸的感觉,倒是给人一种返璞归真之感。
村里只有一户姓李的乡绅家是白墙青瓦的大房子,村长家则是木石结构的房子。
原主家的房屋和村里大部分人家的格局一样,都是土坯房配篱笆院。
转完一圈,谢彦觉得,相较那些一穿越不是在逃荒的路上,就是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的穿越者,他的处境还不算最糟,毕竟原主好歹还有几间土坯房,另外还有阿月留下的银子。
谢彦牵着铁蛋走走停停,等铁蛋终于累了,爷俩才回去睡觉。
等铁蛋睡着,谢彦把白天阿月给的那个包裹拿出来,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银子,他好做计划,毕竟科举一轮下来,不仅耗时长,而且期间路费和住宿吃饭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另外他还要养娃,如果银子不够,他还得再另想办法赚点。
包裹沉甸甸的,谢彦估摸着里面一定有不少银子。
只是等他乐颠颠的把包裹打开后,才知道自己还是天真了,因为那个包裹里装的竟是一堆圆润的鹅卵石,连个铜板都没有。
谢彦有些肉疼,心说是不是包裹放在河边那麽长时间,里面的银子被人偷偷换成石头了
只是他仔细想了想,好像之前在他们家门口瞧热闹的那些人,那段时间也没人往湖边去,而且他落水的那个地方位置有些偏,又不是日常村里人会去洗菜的码头,因此即便有人去湖边挑水洗菜,只要不是特意去那边就不会看见那个包裹。
一包银子变成了一包石头,谢彦只能忍痛又去清点一下家里原有的银钱和余粮。
原本家里还有之前攒下的三十两银子,那是阿月为原主科举攒的,不过一直由阿月本人保管,只不过现在这笔银子也不翼而飞了。
现在就只剩原主本打算用来买纸买墨和买粮买菜的三两碎银子,外加六百文铜钱,以及快见底的米缸。
本来谢彦还怀疑,之前包裹放在水边那麽长时间,是不是被人把银子调包成了石头,或是那个骂他登徒子的老头,因为看他不顺眼,所以当时从马车上拿下来的,本来就是一包石头,而阿月本人不知情。
但现在连家里的银子也不见了,而家里藏银子的地方,只有原主和阿月两个人知道,这基本说明阿月就没打算给原主留银子。
谢彦苦笑,心说好不容易吃一回软饭,最后竟然还没吃成,想想原主吃了阿月好几年的软饭,一点事没有,偏偏他一穿过来,阿月坏掉的脑子就好了,看来他天生就没有吃软饭的命。
只是让谢彦想不通的是,阿月一点银子不给原主留,就不怕原主根本养不活铁蛋吗?
总之银子的事不管是不是阿月做的,如今肯定是要他来赚科举所需的费用和养孩子的钱,好在经过在商场上好几年的摸爬滚打,现在赚钱也算是他擅长的。
另外还有原主这走一步喘三步的身体,也要想办法调理和锻炼,不然他怕到时会直接晕在考场里。
第二天一早,谢彦早早就起来,先沿着湖边慢跑,只是没跑一会,就气喘吁吁了,心说原主这身体,还真是弱的可以,也难怪会被阿月嫌弃。
要不是原主长了一张和自己前世一样帅气的脸,恐怕就是阿月脑子坏掉了,也不会看上他。
想到这里,谢彦竟停下脚步,有些自恋的沖水面照了照,水中之人眉眼如画,黑发如墨,左边眼角下面位置还有一颗很小的泪痣,加上一身的书卷气,都可以用陌上人如玉来形容了,谢彦臭不要脸的自言自语:
“嗯,真是太美了,啊呸,真是太帅了!”
一早来湖边挑水的郑婶子,刚巧听到了太帅了三个字,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谢秀才,莫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疯了吧,不然怎麽会对着水面顾影自怜,还有太帅了是啥意思
她刚想上前去宽慰两句,谢彦已经擡脚跑了。
郑婶子挑水回去浇菜时,路过柳如烟家的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水桶放了下来,然后把谢彦的症状跟柳如烟说了,还让他最近多留意一下,毕竟柳如烟家离谢彦家最近,平时处的又不错。
柳如烟爽快同意,随后拿着两只桶去了湖边。
郑婶子见状,才稍稍放心了一些,担着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