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念淡漠地审视着方明诚。
这个从最初就让她觉得磁场不合的人,正在一点点用实际行动证实她的第六感。
“沈瑜川哪里得罪过你?”
方明诚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眼底的情绪也被一片漆黑取代,语气却依旧玩味:“你在衆人面前维护他的事情我听说了,真后悔当时没去现场观摩。”
“沈瑜川这小子”他停顿了下,回味片刻后,“啧”了声,“有时候还挺羡慕他的。”
闻念眉头微皱:“你知道我在说什麽,不要提这些不相关的。”
方明诚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仿佛是为了迎合她所要的“严肃认真”,他把放在拉杆上的手揣进裤子口袋,又靠近她半步,语气正经许多,但却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他声音很柔和,听起来却很锋利:“你知道在一个大家族里却有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是种什麽样的体验吗?”
那就是从小到大,没有一次真正的得到过什麽东西,也不会有人在乎你的情绪。隐忍和承受被看作理所当然。
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背负着原罪。
他要争。
他要把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全部扫除,他要获得对自己,对一切的绝对控制权。
无论方法是否堂堂正正。
当方儒在他面前提到沈瑜川的名字,并表示希望将其作为集团未来的培养对象,询问是否能通过他的关系搭上线的那一刻起,他和沈瑜川就注定水火不容。
闻念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方明诚问她这些有什麽意思。
方明诚淡淡一笑:“如果你站在我的位置上,或许会觉得我已经十分善良。”
“你在做梦吗?”闻念冷声反驳。
方明诚不以为然,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来国研所,其实就是为了试试,沈瑜川能做到的事,他能不能做到。
目前看来,也不是很难。
推波助澜这件事算是偶然。
谁让李朗这麽蠢,居然不知道有系统日志这种东西,做个局都能漏洞百出。
他只好帮一把,能成最好,成不了这地方的人也拿他没办法。
方明诚指了指行李箱:“我今天上午提了离职,咱们以后再见面的机会约等于没有。怎麽,同学一场,不好好说声再见?”
闻念愣住。
“什麽?你为什麽要离职。”
“当然是,来这的目的都达到了,就没必要待下去。”方明诚笑了笑,“你不会真以为我和你们一样,需要什麽国研所的履历装点吧?”
闻念心中无语嗤然。
“还以为是你心术不正,汪总师让人把你开除了。”
方明诚唇角微勾,傲得不可一世:“他哪有那本事。”
安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