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给楚晚宁暗自记了笔烂账,一边暗暗盘算着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双倍奉还,一边又心怀愧疚,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敲响了楚晚宁的房门。
他不想欠楚晚宁的。
可是楚晚宁这个人,比他想的更倔,老狠心了。
墨燃盯着桌上一堆血迹斑斑的棉纱,满盆子被血染红的热水,还有随意扔在一边的尖刀,刀尖还挂着血肉,他头都大了。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自己给自己疗伤的?
他就真的这样眼皮不眨地能把烂肉创口给清了割了吗?那场面光是想象就令人头皮发麻,这家伙还是人吗?
想起刚刚给师昧清理创口时,师昧疼得轻轻呻吟,眼角含泪的样子,饶是墨燃再不喜欢楚晚宁,也忍不住在心里给他连连作揖——
玉衡长老果然是霸气纯爷们儿,服了服了。
原地站了一会儿,墨燃先打破了这种静默。他轻咳了两声,脚尖磨蹭着地板,挺别扭地说:“刚才在陈宅……师尊,对不起啊。”
楚晚宁不说话。
墨燃偷偷瞄了他一眼:“不该朝你吼的。”
楚晚宁还是没理他,这人脸上淡淡的,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但心里可委屈着,就是不吭声。
墨燃走过去,离的近了,才看到楚晚宁把自己的肩膀包的乱七八糟,棉纱五花大绑,像是捆螃蟹似的把自己捆了起来。
“……”
也是,一个连衣服都不会洗的人,能指望他把自己绑的有多好看?
叹了口气,墨燃说:“师尊,你别生气了。”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楚晚宁怒气冲冲道。
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