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看着她,冷静清冷的眼神:“我没什么要拉经费的kpi,你想赞助科研命名新种,联系tryon就是了,联系方式我也给了,你生气什么?”
商明宝怒气冲冲:“一个破植物什么命名的?你真当我乎这个?!”
她这一句后,向斐面无表,平静里拒人千里的味:“那你乎什么?”
商明宝没想过一天会跟他吵架,心脏跳得很厉害,凭着一股破坏一切的忿意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不知歹?”
叮的一声,通讯被她切断。屏幕画面停顿,继而一闪,到了两人的聊天界面。
向斐深深吸了口气,胸膛起伏着,抬手抹了把脸。
拿着手机的手垂搭膝上,手腕反复抬起数次,似乎等新信息,又似乎想对话框里输入什么,但最终是垂了下去。
沉默地坐了会儿后,他起身走向洗手间。
吵架时的口不择言,他不应该当真。
镜里那张苍白的脸凝着冰凉的水珠,继而被一张擦手纸毫不留地抹过——向斐将脸和发梢都擦干,以免视频里被看出来。做完这一切后,他到座位,拨出给商明宝的视频请求。
但商明宝没接,多一秒犹豫都没,很干脆地挂断了。
她眼眶很红,搭着手臂伏孔雀绿的丝绒沙发背上,眼泪闷声不停地掉,一颗一颗吧嗒吧嗒。
虽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被拒接时,向斐是怔了一下。那种很少出现他生命里的无措感席卷,暴风般过境后,才心底后知后觉地泛起了一丝
钝痛。
对话框停留了许久,直到向斐敲下一行字:
「你想赞助,留着等我国成为pi后。不是妥协,认真的,我很欢迎」
商明宝一直没复,向斐也没再发。
状态被打断,他一段简单的概述写写删删几遍,最终啪地一声,将笔记屏幕合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他走进登机口排队的长龙中,给商明宝发了简单的一句“登机了”,之后便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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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出来时,穿过走廊,正撞见花园里抽烟的商邵。
六千多平的建筑群哪儿抽烟不,非得这儿抽?
商明宝眼眶通红,闷声不吭想溜过去时,果被商邵叫住:“吵得怎么样?”
他一副心知肚明的样。
商明宝走到灯底下,明显哭过的一张脸,但却倔强地噘了下唇,嘴硬:“没吵。”
商邵当作没看到她湿漉漉一簇簇的睫毛,漫不经心地问:“他怎么说?”
“说他的导师比较清高,用赞助要求命名的方式虽行得通,但需要讲究方法和分寸。”
商邵指间夹着烟:“不是说得很中肯么?这种事,做得了是美谈,做得不就是交易,你哭什么?”
“谁乎这个了?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商明宝又开始冒泪花:“我不乎命名。明宝叫我自己就可以了,放花花草草身上我嫌它万一长得不够看呢。”
商邵低笑着摇了摇头:“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商明宝欲言又止,扭过脸去,看着灯下撞上来的飞蛾。
气死啦,看到飞蛾想到的不是飞蛾扑火,而是它给什么花传粉!
她心虚说不出口的,商邵替她点名了:“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直接给他个人账户打几百万,反正我不缺钱,他又刚需要钱,命不命名赞不赞助的,只是你的托辞。”
商明宝靠上廊柱,一边拿指尖抠着上面的浮雕,一边沮丧:“他来不需要钱的,是因为跟我交往才这样。”
将长发往往耳后一抿,给商邵看澳白耳夹:“妈咪都觉得ok的品相,一不便宜。平时的交通、吃喝、约会、买各种各样的东西——”
她一样一样掰着手指算。
商邵耐心她说了一串,冷不丁语出惊人:“那分手了。”
“哈?!”她忘了哭,眼泪缀睫毛上,一脸受了惊吓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