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对先太子的死一直存有疑虑,以前想着让父皇重新彻查,而老皇帝似乎对先太子的死产生了逆鳞,不管是谁提及先太子,势必会得到老皇帝的重重处罚,轻则革职,重则掉脑袋,慢慢地就无人敢为先太子说话了。
万国朝拜时,老皇帝将先太子惯用的玄霜剑拿出去做一场助娱赛的彩头,从那时起,九殿下便对老皇帝彻底死心了。
九殿下他自己无心皇位,自知不是当皇帝的那块料,而他手上查到一些证据,既然父皇对兄长没有丝毫缅怀之心,那他就找一个能为兄长平反的人登上大宝。
思来想去良久,只有姬景璃最合适不过。
“先太子叛国证据确凿,是父皇亲自下令废除的,恕我无能为力。”姬景璃婉拒,显然不想趟这个浑水。
“七哥先别急着拒绝我,这次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九殿下仿佛知道姬景璃会拒绝他,一早就准备好说辞。
“你觉得工部尚书这个职位如何?”
姬景璃掀起眼皮看向九殿下,“是你做的?”
“那个褚尚书胆大包天,在天子脚下就敢贪墨专款,偷工减料不说,还压榨工期,修出来的桥自然也是不堪一击的,不出半年自己就塌了,本王不过是让它提前了一点罢了。”九殿下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九殿下说来轻巧,但如果和安桥有了这半年的缓冲期,那里面的变数可就大了,褚尚书可以随便个理由就能应付过去,什么雷雨季节江水大涨冲垮的,地动震垮的,实在不行,找个替死鬼顶上也行,不管什么理由,褚尚书都能全身而退。
然而,和安桥就是建成十来天高调的坍塌了,还是在老皇帝亲自踩桥后不久塌的,老皇帝这么惜命的人,能不彻查此事?
隔壁听得一清二楚的应有初都傻眼儿了,还真是豆腐渣工程呀。
陆景时拍了拍应有初的肩膀,轻声好笑道,“风吹的?”
应有初瘪嘴,抖落陆景时的手,继续趴墙。
“查出褚尚书的失职要不了几天的时间,即时褚尚书下狱了,由谁顶上才好呢?”九殿下浅笑道,“七哥觉得应侍郎怎么样?”
趴墙偷听的应有初一愣,眼神清澈且愚蠢的看向陆景时,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呀?”
天降官职,应有初还在考虑接不接,就听见姬景璃略微大声地说,“我觉得不怎么样。”
“七哥,我不奢求什么,唯求你登基后能还我兄长一个清白!”九殿下言语中满是恳求之意。
姬景璃余光扫了眼隔壁,勾起嘴角道,“九弟找上门来,应是查到什么了吧?不妨说说,我便考虑考虑。”
九殿下见事情有转机,霸道的说“听了,你便要帮我。”
姬景璃背靠椅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九殿下。
“平阳县的几个山匪头子曾是战场下来的逃兵,这个想必你都知道吧,”九殿下开始讲述自己查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