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却全然未觉,将桓楚的伤口包扎好,这才道:“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桓南郡何必再提?”
桓楚清楚嗅到司马熠的煞气,却依然“一往情深”地看着秦苏道:“可对我而言,这才刚开始。”说罢,看向司马熠,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司马熠的手捏得咕咕作响。金将军嘶嘶吐着信子。
桓楚云淡风轻地冲秦苏道:“谢谢你替我包扎。”说罢,很爽快地走到司马熠面前,完全无视他的敌意,只道:“昨日我刚来过华林园,这边便失火。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我已经向皇上请求住进来接受盘查。”
司马熠生生噎下那口气,“桓南郡果然明事理顾大局。”
桓楚冷幽幽的笑了一声,擦身而过时,在他耳边道了一句,“你觉得这次又会是谁输谁赢?”
“有些事情就算重来一百遍也不会改变结局。”
桓楚笑笑,离开。
秦苏觉得,自从桓楚搬进来之后,司马熠整个人跟中了邪似的。
只要自己稍稍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便会盘问她的去向;再比如,一日三餐他非得一起吃,自己只要稍稍在他面前沉默一下,他就会拿了一双眼睛猛戳她的脊梁骨。
秦苏觉得,她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样彪悍,她也是有承受极限的。
司马熠也十分郁闷,桓楚那个混蛋,一日送三次花,明明对花花草草并没什么兴趣的秦苏却会看着花发呆,那眼神就像是透过那簇花看到了某个混蛋的脸。
就拿此刻上药来说,他这边药还没换完,便有内侍来禀报桓南郡也到换药时辰了,请她过去。
秦苏应了一声,便加快了受伤的动作。
司马熠看她那迫不及待的小模样,恨得直磨牙,可在心爱之人面前,他需要表现出大度和宽容,他连卫泱那样的美人都敢放她什么,还有什么不敢的?
只是那名内侍无辜遭了几记眼刀,吓得当场就给司马熠跪了。
秦苏也有点头皮发麻。
这琅琊王到底怎么了,怎么跟座火山似的,随时随地都在无声地喷发。
将白布系好,秦苏起身,征求了一下意见,“那我过去了?”
司马熠逼格甚高,点了点头,面上还摆得如春风般和煦。
秦苏被他这表里不一的做派吓得汗都出来了。
待秦苏一走,司马熠翻出谢晟送来的那本册子,又琢磨了一遍,只领悟出一点,若是劲敌出现,最好的方式就是用尽一切手段——抢!
于是秦苏刚从桓楚的地方出来,便见司马熠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外面罩了一件白纱衣,一头长发漆黑油亮,正束着她送的玉冠,只往那里一站,便是一贤雅公子举世无双。
司马熠淡定地瞥了一眼桓楚,冒牌货毕竟是冒牌货,他的阿檀又不是瞎眼,如何分不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