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只道:“别急。”她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正经生意上门不容易。这些人不轮番来磨磨她的锐气,怎么都不符合晋地人的小肚鸡肠。
而她要的就是这个!因为这些世家子弟才是她最想要征服的人,这能缩短她进入建康城士族圈子的道路。
可千算万算,她没算到,建康人的丧心病狂已经超越了她作为人类的高度。
当一具骸骨被一帮穿着官府制服的人抬进店里时,下面两个小厮吓得腿都软了,卫泱再次光荣地晕倒了。
不远处的茶楼上,几位女公子得意地笑了。
“这回看她还得意!”
“这可不好说,万一她真不怕呢?”
“就算吓不到她,难道她还真能照着骨头画出人像来?”
“能画出来才怪!”
“开张第一天就砸了自己招牌,啧啧,真是可怜!”
“真当咱们建康城没人治得了她了?”
女公子们已经等着秦苏灰头土脸地滚出建康城了,可她们既没等来秦苏被吓倒的消息,也没等来她恼羞成怒,将官差驱赶出来的情形,最后等来的反而是几个官差双眼泛黑,双唇泛白,双腿发软地抬着骨骸走出来。
不消片刻,那骨骸的画像便呈到她们面前,竟然原死者有七八分的相似。
“……果然是妖孽吧!”
可要让她们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妄了她们冰雪聪明、学富五车。
她们甚至虚心地向秦淮河畔那位萱华夫人请教了一下。
王芝画只道了一句,“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而是活着的那些随时可能要人命的人。”
众女公子恍然大悟,论身份地位最可怕的便是皇上、琅琊王,还有桓楚。
皇上为人慈悲,虽然台城戒备森严,但有琅琊王做秦苏后盾的话,倒没什么后顾之忧。自然,琅琊王也得排除在外,那么便只剩下刚回京的桓楚。
毫无意外,秦苏收到了第二张订单,对方想要桓楚的画像,并先行预付了一百两定金,三日为期。
秦苏磨了磨牙,这些人可真会挑。
“卫泱,你可知道桓楚的模样?”
卫泱摇头,“桓楚身份特殊,极少与人结交,集会大多也不参加。”
秦苏沉吟半晌,要说最了解桓楚的,当属琅琊王。
于是,当夜,琅琊王从台城的庆功宴回来时,发现某个家伙抽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