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真依对着真希抱怨:“那你要好好努力啊,我等不及想看那个自大狂被打成猪头的样子了。还说什么要娶我做妾,想得美噢!”“……嗯。”在伏黑甚尔、小尸,还有他们两个的努力之下,禅院真希在十五岁入学之前,挑战了禅院直哉。毫不客气地把对方打了个落花流水之后,禅院直哉的脸都要变形了:“不可能!你这个——”“我这个学生,怎么了?”伏黑甚尔适时摸着脖子站了出来,语气戏谑:“哎呀,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见禅院家诞生一位女家主,这可真是有趣。”“禅院甚尔你!”禅院姐妹的父亲禅院扇蹦出来了。伏黑甚尔懒散地回答:“啊,我早入赘了,改叫伏黑甚尔了。”“你你你——”小尸单纯地问了一句:“你们不愿意履行诺言吗?”“这怎么可——啊啊啊——”小尸无辜地将手背在身后,对禅院姐妹丝毫没有歉意地说:“抱歉哦,不小心用了点力,记得不要告诉小悠仁他们哦。”禅院真依咽了口唾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我们会的。”小尸灿烂地笑了笑:“太好了,谢谢你们配合,作为感谢——还有谁不服吗?”看着那个伏黑甚尔对她隐隐的尊让、还有刚刚一瞬间死亡的禅院扇,所有知晓他实力的禅院家成员都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禅院家,要变天了。所有人都在沉默,只有一个人表现出强烈的不满。脸被揍肿了的禅院家大少爷痛苦而愤恨地质问:“凭什么是她?甚尔君!凭什么是她?!她除了那张脸以外哪里入得了眼!”“……这谁?”伏黑甚尔挤出一点注意放在吵个不停的人身上,思考了半秒就放弃。禅院直哉瞬间石化。小尸还有一点印象:“细皮嫩肉的大少爷,一打就哭。”伏黑甚尔挑了挑眉:“你喜欢这种?”“不喜欢。”小尸简单直白回答后,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他看起来对你很崇拜呢。毒唯吗毒唯吧这就是毒唯啊。对了,我这个人啊,很讨厌毒唯呢。喂,大少爷,你是崇拜这个人的实力呢?还是喜欢对方的脸?”“脸的话,我不觉得我比他差哦,除非你眼瞎。”“实力的话,大少爷,让我来教教你一课吧——”……这一天,禅院直哉懂了一个简单的人生至理。——漂亮的女人不好惹。春日宴吉野顺平从小就能看到些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那些被称之为诅咒的丑陋、扭曲、怪异的东西,充斥在他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里。虽然不至于说密密麻麻遍布,但无论做什么、去哪里,终究都无法摆脱。这些诅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是被诅咒的。畏惧也好哭泣也罢,一切都是没有用的。他能做的,仅仅是忽视、忽视、不断忽视。假装一切相安无事,假装他什么也看不见,久而久之,一切仿佛真的都相安无事了。而在不断的忽视和隐忍中,唯一的清净之所,是小尸阿姨的身边。妈妈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就很粘着小尸阿姨。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看见她,心里就会泛起一种奇异的依赖和安心感。仿佛从婴儿时期就刻在了灵魂里的安全感,紧紧地缠绕着他,吸引着他到小尸阿姨身边。想要待在她身边、想要她的喜爱,吉野顺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去想获得对方的关注。但是,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只有虎杖悠仁。说嫉妒倒不至于,但吉野顺平看虎杖悠仁确实有一种微妙的不愉快。但是,为了让阿姨的眼里留有更多的位置,吉野顺平也只能耐下心来陪这个过于活泼天真的弟弟玩,扮演一个乖巧惹人怜爱的角色。幸好无论是悠仁还是阿姨都很单纯,从来都不怀疑他的心思,悠仁把他当亲近的朋友和哥哥,阿姨则是把他当成熟悉的亲戚小孩般的存在。没有人怀疑他、大家都对他很好。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里暗涌着的、难以言述无法纾解的情绪。想要亲近那个人、想要距离那个人更近一点。——终于,有一天,来源人心的诅咒真正缠上了他。少年痛苦地看着自己被诅咒一点点侵略吞噬的身体,陷入绝望的边缘时,一直渴望的、想念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哦呀,是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被波及的吗?顺平的体质很容易招惹诅咒啊。”阿姨温柔的嗓音轻轻响起,像是动画里人鱼的歌声一样悠远动听。她的手温暖又柔软,像是被阳光晒过的云朵般,轻轻地点在他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