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的爪子立刻伸了过来。苏陌心脏砰砰乱跳,热血上涌,血脉里有一种令她莫名恐惧的亢奋,她知道,药性果然上涌了……
苏陌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躲开两个侍卫的手,踉跄后退了一步,赶紧告饶,“微臣怎好打扰殿下的好事,这就告辞。”她几乎能肯定赵隋会把新账旧账一起跟她清算,就算不死,也能残了。
谁知赵隋很没廉耻地说道:“大世子既然来了,别忙着走,何不与小王一起品尝一下这得月楼的姑娘……”
苏陌的寒毛一下炸开了,哆哆嗦嗦就要跑,肩膀被两只爪子一拽,又倒了回去,就在她以为玩完的时候,另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腰带,手风一转,苏陌的脚离了地,而肩上的重量也随即脱离。
苏陌茫然地看向提着她的人,嘴唇抖了抖,几乎是用哭腔喊道:“罗将军……”你可真是我的父母亲人啊!
罗钊瞥了她一眼,没有将人丢下,而是冲只披了一件单衣遮住躯体的安王道:“大公子今夜喝多了,莽撞了安王,望见谅。”
赵隋的气息沉冷下来,却没有妄动。
罗钊这人,认定的主子就算砍了他的脑袋也不会更改。赵毅能够降服他,本身就令满朝震惊,而赵隋,从来不愿意输给赵毅。他对这位虎威大将军有顾虑更有招揽之心,这个面子自然愿意卖给他。
“本王不过想给大公子解解酒,既然罗将军在此,那就将她交给你,我放心。”
“多谢王爷!”罗钊拱了拱手,拎着苏陌走了。
走出很远,罗钊才将苏陌放在地上,冷声道:“二公子在找你!”他们这才喝了几杯酒而已,怎么苏陌就能闹出这等事来?
没听到苏陌回答,罗钊忍不住将她打量了一翻,苏陌的身体很热,气息也比寻常重,罗钊伸手去试探她的额头,心中还在想:这弱鸡世子一向体弱,三杯酒就能醉倒,莫不是醉酒受了风寒?
谁知,苏陌一把握住罗钊的手,靠近一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罗钊,下一刻,足以让罗钊留下一辈子阴影的事情发生了。
苏陌扑过来,埋头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
细滑的舌尖撩过脖子上的皮肤,罗钊全身都麻了,在苏陌用上牙齿咬的时候,他一个手刀将苏陌砍晕,这才黑着脸,将软倒在他身上的人看了又看,别提多糟心了。
原、原来,苏陌真是一个断袖……
〔修〕
苏誉找到苏陌时,她正被罗钊夹在腋下,跟个布娃娃似的。
苏誉抹了一把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将苏陌接到手中,没忘记冲罗钊道谢。
罗钊脸色冷硬,只微微动了一下嘴角,啥都没说,只是将被正抱过来的苏陌的脸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对张弛道:“我准备回去了。”
经这么一闹,谁还有心思赏这风花雪月。张弛也道:“一起回吧,顺道我给大公子开副解酒药。”
这边的醒酒汤,他是知道有些不寻常的。
苏誉非常之郁闷,将苏陌抱上马车,终于决定打道回府了。
毫不知情的张弛一路思忖,这对兄弟还真是有些特别。方才,他们三人饮酒,苏誉还说想要给苏陌找一房妾室,这转眼,苏陌就“发酒疯”了,从人家姑娘的绣楼跳了下来。
可即便觉得诡异,张弛也没多想,他是一个一心扑在医药上的呆子,在很多方面反应都很迟钝,比如女人,比如朝堂,比如人情世故……
湘南进奏院离得月楼不远,马车晃悠没多久就到了。张弛跳下马车,正准备去接后面马车上那个“醉鬼”,就见一道人影一下扑过来,张弛躲闪不及,大腿就这样被人抱入怀中。最诡异的是,这怀抱温软有致,隔了几层衣物钳住大腿,这感觉……
曾经面对千军万马腥风血雨面不改色的张大军医就在那一刹那全身都麻软了,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耳边传来若诉若泣的声音。
“爷,爷,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女子哭得撕心裂肺,张弛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借着灯光看了她一眼,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像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乞丐。
张弛向来心善,并没有因为被一个乞丐抱着大腿而有什么不满,反而耐心抚了抚她的肩,“姑娘,起来说话。”
晓月一惊,这声音,这大腿的手感,有点可疑……
她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头看向张弛,吓得立马松了爪子,赶紧道歉,“对,对不起……”
张弛看着那可怜模样,心中一软,将人扶起。
那厢后面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苏誉抱着苏陌下车,罗钊也跳下了马。
晓月这才算看到了正主儿,心中一阵懊恼,这条道少有人来,她已经观察很久了,除了进奏院的人,几乎没什么人走动。难道这进奏院除了她家公子还住着别人吗?竟然这也能抱错!嗯,只能怪天太黑!
苏誉也认出了晓月,此刻他正抱着睡着的苏陌不好说话,罗钊就在他身旁,苏誉想了想,便冲罗钊道:“能麻烦罗将军先带我兄长回屋吗?”
罗钊气息一滞,双手抱胸,目光如炬,眼睛没有看说话的苏誉,而是瞪着苏陌。
苏誉没来由地抹了一把汗,怕是这位罗钊看出了点什么。这苏家的面子里里外外都被苏陌丢光了。
苏誉正打算放弃,罗钊突然探开手,将苏陌接了过去,眼睛已经盯着那张被他砍晕的脸,其实,他也想摸摸有没有将这个弱鸡世子的脖子砍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