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总是萦绕着一种憋闷的窒息感。
乔佩瑶——
她心中默念这个名字。
明明这个人并未出现打扰他们现在的生活,可沈稚尔却感受到了一种胆战心惊的意味,似乎处于一处幻境之中,随时会有人来破坏此刻安宁,让她坠入深渊般的恐慌。
沈稚尔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那种不适感。
直到吃年夜饭。
转桌很大,足以容纳三十多人。
沈稚尔安静坐在傅瑾丞的身边。
其实傅瑾丞是一个非常有礼仪教养且体面的男人,该履行的责任半分不会推辞,例如现在。
沈稚尔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酥皮鱼翅盅。
她够不到的,他都能恰好注意到,下一秒就放在她的手边,十分自然。
沈稚尔侧目看他。
傅瑾丞敛眸,对上她视线,单手落在她身后椅背上,右手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筷鱼肉,还把上面的香菜全部夹走,语气不疾不徐:“看我干什么?比这些吃的更秀色可餐?”
沈稚尔顿时瞥了眼他夹走的香菜,收回视线,耸耸肩:“傅总这么养尊处优的人,原来也有这种眼力见照顾人,有点意外。”
傅瑾丞眯着眼看她:“你这是褒义还是贬义?”
沈稚尔认真地给予回复:“你当好话听就是。”
他笑,给出了评价,“沈稚尔,你挺难伺候。”
沈稚尔抬头看他:“傅总还伺候过谁?还有对比?”
傅瑾丞抿了口香槟,似乎觉得她问题十分弱智,又给她夹了一只烤鸭里的鸭头,转头去跟傅筠敬酒了。
沈稚尔撇撇嘴。
又将视线落在刚刚被他夹走的香菜上。
他竟然注意到了她不吃香菜——
看起来像极了是爱。
可真的是吗?
这只是他的教养,今天无论他的妻子是任何人,无论爱与不爱,他都会这么做。
教养和他本心并无关系,就好像他可以事无巨细也照顾,但是下一秒也会冷漠无情地将人推下万丈悬崖,乔星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也足够给她警醒。
她绝对不能……冠上爱的名义和滤镜。
吃完年夜饭。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孩儿们都去外面放烟花。
沈稚尔却已经无心这个年,她不得不承认,徐诗诗的话的确是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让她没办法从容应对,心口始终往下沉坠。
坐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