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小姨该怎么办?他们还说知道鹿秋考到了京市读大学,说报警就走着瞧,他们就是没有人性的畜生!”宋晴已经走投无路,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明显急疯了。
沈稚尔深吸一口气,“小姨你先冷静,我想想办法,不能让鹿秋出事儿。”
宋晴更觉得难过:“可你也是个孩子,在陆家举步维艰。小姨本来不想拖累你……”
所以她才没联系过沈稚尔。
她太明白沈稚尔处境,这个孩子不比她活的轻松!
沈稚尔攥紧手指,指甲掐的生疼,让她冷静了一瞬:“抓走鹿秋的是什么人?赌场?还是什么?”
宋晴说:“是高利贷那帮人,跟赌场那边挂钩,应该是一伙儿的,我现在联系不上鹿秋,万一,万一鹿秋有什么事,小姨也活不成了──”
沈稚尔狠狠皱了皱眉,柔下声安抚:“小姨你先别急,他们也是想要钱,不拿到钱之前轻易不会做什么,我来想办法,什么赌场?叫什么名字?”
这种地下赌场,一般来说行事张狂,左右是图一个钱字,报警根本无济于事,保不齐还会直接激怒,林鹿秋只是个不满二十的小女孩,万一他们恼羞成怒对她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就晚了。
轻易不能冒险。
宋晴早已无法思考:“中成,我只知道叫中成,其他的──”
“尔尔,你能有什么办法?”
沈稚尔垂眸,眼里流露几分苦楚,“交给我吧,我尽量处理。”
她没跟宋晴说自己结婚的事。
如果这件事她早一些知道,手里头还能有余钱帮忙,可是前不久到账的那些钱,她一部分拿去充医院余额,一部分付给护工,她请的是全天照顾,港区物价比内陆贵了许多倍,工资自然也是,她一次性支付了护工半年工资将近四十万。
手头已经没多少钱了。
而现在,不止要救人,更重要的是要离婚。
不离婚这种情况永远不会休止。
必然要请最好的律师处理,这也是一笔不菲的金额。
再者──
要把人从那些极端分子手里救出来,除非权势通天,或者不缺钱,否则普通人根本没有半点挣扎余地。
陆家,陆耀明不会帮她,曾经小姨因为妈妈的事跟陆耀明关系僵持,保不齐只会落井下石,剩下有能力帮她的,是俞知州,但俞知州闭关拍戏,没有十天半个月联系不到,鹿秋等不了那么久。
她似乎……只剩下了最后一条路。
沈稚尔坐在沙发上,攥着手机的手不住地发抖,指尖捏的发白,如同她的唇色般。
人生真的好奇怪。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与傅瑾丞划清界限,到时候干干净净来,利利索索的走,免得一颗心被反复捣碎。
如今──
沈稚尔在沙发上神情恍惚的呆坐了将近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