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抬起手,只见手心已经多处一只小巧的金锁,拿起来还叮当作响,声音清脆悦耳——锁形很古朴的样子,好像是许多朝代以前的东西,甚至上面每一道雕花却都经由雕刻高手精致罗列,古墓中也有这样的东西,那是祖师婆婆当年的遗物。
同心锁。
——同心系,鸳鸯锁。相传月老有一件宝物同心锁,古书上说,相爱的人只要被同心锁锁住,便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小龙女摇了摇手中的小锁,手指细细的滑过刻着‘花满楼’字样的纹路,半晌笑眯了眼,露出半截小白牙——竟有些而调皮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剧本终于即将走完,
马上去刷花家了…
☆、
【破险】
霍休武功极高,智商也不低,只是自从上官飞燕失踪之后,他一整个计谋却犹如水桶底下钻了洞,再没有承载的能力。
陆小凤等人来到小楼后面的山窟中时,他还在喝酒,干瘦的老头用枯枝般的手指稳稳端着迷人的夜光杯——酒杯里的液体也是迷人的,令人瞩目的色彩,飘逸着西域进贡来的葡萄芬芳,甜美而幽香。
霍休喜欢酒,喜欢美酒,而这一点恰好是天下男人的最爱——快意江湖,最少不了的就是美酒和美人,缺一不可。只是霍休练了几十年的童子功,上天注定他不能爱美人,所以他只能爱美酒。
此时霍休的屋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空气中充满了驳杂的酒香。
即便不曾被人拍开封泥,花满楼却也知道这里面全都是好酒——每一坛都价值连城,比之花家的酒窖也不逞多让。
一个爱酒的人,会为了酒去努力挣钱,一个爱钱的人,会想到用酒发财致富,而一个有许多钱的人,或许会随意将好酒摆满自己的屋里,更或许会像这样所以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旧衣服破草鞋——几十年的童子功,也许当真将霍休憋坏了,现在看来,甚至就连他的思想也有些奇怪了。
“陆小凤,你很聪明。能带着这么多人走进来,你是第一个,我很欣赏你——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你。”霍休放下酒杯,酒杯磕在石桌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霍休干瘦的脸上一双灼然的双目从十几号人身上一一扫过,但只有包括阎铁珊和上官雪儿以内十多个人低下了头,剩下的四个人却毫无反应——陆小凤、马少爷、花满楼、小龙女。
“如果不是欣赏我,你恐怕不会想要和我做朋友,进而更想让我这个朋友帮你完成一些你自己不便动手的‘好事’,上官木——青衣楼的楼主,是也不是?”陆小凤紧紧盯着他的表情,似乎是想从里面看出点什么,但霍休依然面无表情。
“不错。”他不是故作镇定,而是真正的面无表情,好像对陆小凤的逼问不曾有半分放在心上,霍休笑了一下,他突然问了一句:“花满楼,上官飞燕在哪里?”他这句话是对花满楼说的——
因为他不相信上官飞燕想要偷去一个男人的心,还有失手的时候。
花满楼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上官飞燕,但你若问的是上官飞燕扮成的丹凤公主,我也不知她在哪里。”
陆小凤冷冷道:“她已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霍休怔了怔,苍老干瘦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意外和怔忪的神色,也许他不觉得那样一个娇艳多姿的女孩会在花一般的年纪香消玉损。
但听到陆小凤这么郑重的语气,并不像是在说谎——陆小凤从不开死人的玩笑。
“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死了。”陆小凤看他一眼,语气一顿,沉声道:“她是青衣楼的人,所以你果然是真的青衣楼楼主——不管上官飞燕如何有心计,但到底最后还有个人愿意陪在她身边,即便她已经死了。”
霍休感叹了一句:“只可惜,愿意陪着她的那个人不是她喜欢的人。”
“谁该是她喜欢的人?”
“我。”霍休指了指自己。
陆小凤无法想到一个妙龄少女会喜欢上一个干瘦糟老头子的模样,尤其是假丹凤公主那样高傲聪明的女人,他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挑了挑眉:“你的宝藏?”
霍休看了他许久,失笑的摇了摇头:“陆小凤,你真的很聪明。”——这是他第二次发出感慨,语气中似乎有些遗憾。
然而他话音未落,他的手已经按在石台上,一只大铁笼子将他整个人罩了起来,很想养鸟的笼子,尤其是外面这么多人瞪着眼睛看着霍休一个人待在笼子里。
“只可惜,你今日是走不出这里了。”霍休站在鸟笼中央,似乎更加放松了:“这座石台下便是离开的唯一通道——我已老的不想跟你动手,但要将你饿死在这里却轻而易举,你身后的那道门只能推进来,却不能放人出去。”
“等到我一走,这里便会被石块封死。”
——此处是绝杀之地。
战场上最后的胜者总会在斩下对方头颅前告诉对方自己的意图、和对方将要面临的危险,最好能看见对方露出悲哀和乞求的神色,为的便是缓解一下自己那微薄的成就感。
着同样是霍休的成就感。
陆小凤太年轻,太有朝气,甚至不单单是陆小凤,就连他的朋友——那一群年轻的朋友,花满楼、西门吹雪、司空摘星,每一个身上都有耀人的地方、都是人中俊杰。
这是新一代的江湖,他们太正直,不会跟不正直的人同流合污,但霍休不想退居后位,不想被这些人压下风头,因为这可能意味着他的财产会遭人觊觎——他有多的数不过来的钱,但他还想要更多。